电脑桌面
添加盘古文库-分享文档发现价值到电脑桌面
安装后可以在桌面快捷访问

《黄花蒿》阅读答案

来源:文库作者:开心麻花2025-11-191

《黄花蒿》阅读答案(精选4篇)

《黄花蒿》阅读答案 第1篇

杨斧

①中国学者屠呦呦获得了诺贝尔医学或生理学奖,“黄花蒿”“青蒿素”也开始引起关注。但人们的疑问也接踵而至:为什么“青蒿素”的来源植物不是“青蒿”而是“黄花蒿”?它们到底是一类什么样的植物?

②具备一定植物学知识的人都知道,被国人俗称为“蒿子”的野草,在植物学上大多属于菊科的蒿属。例如:在端午节被挂于门上驱邪的艾蒿,西北荒漠上被用来固沙的沙蒿,嫩苗可以当野菜食用的蒌蒿这类植物大都是身材高大的野草,气候适宜时,一些种类可以长到1~2米高,因此被古人通称为“蒿”草之高者也。

③但与高挑的身材相逆的是,这类植物的“花朵”却很小,不要说体型较大的蛾、蝶类在其上无法立足,就连体型较小的蜂类和蝇类,“上门服务”也十分不便。没关系,蒿子们另辟蹊径,改由风为“媒人”,同样达到了异花授粉的目的。蒿属植物还有一个为人乐道的共性:它们虽然难得开出艳丽醒目、气味芬芳的花朵,却多数遍体生“香”,揉搓茎叶,特殊的气味令人难忘。

④蒿属植物广布于北半球温带地区,其属有300多个成员。由于他们在菊科中的特殊地位和分布地域宽广、种类繁多,具有特殊香气等特点,受到现代植物分类学鼻祖林奈的青睐,特别选用在欧洲古代传说中赫赫有名的树林和植物女神阿尔忒弥斯的名字,将其命名为“Artemisia”,使这些无婀娜多姿的野草,充满了仙气。

⑤中国地域广阔,气候条件适于蒿属植物生长。在《神农本草经》及以后的一些本草典籍中,青蒿、草蒿、香蒿等名称跃然纸上,成为中草药中不可或缺的成员。从《本草纲目》起,黄花蒿始与青蒿比肩,但却以“臭蒿”作为“释名”,与“香蒿”青蒿相区别。在此后的几百年间,除了植物分类学文献或以此为基础的.较权威的植物资源利用手册外,“青蒿”和“黄花蒿”这两个中文名字往往混淆不清。结果,当诺贝尔奖到来后,一些人自然产生疑问。

⑥毋庸置疑,中医药在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史上贡献卓著。但我们也应清醒地看到:传统中草药体系并非建立在现代植物分类学基础之上,因地域或习俗的差别,物种同名异物、同物异名现象普遍存在。1982年,吉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中草药同名异物辩》中,仅以吉林省所产药物为主,就收载了42组,约350种同名异物、同物异名或名称同音而物异的草药。看来问题还真不少。尤其是许多入药植物应用历史久远,为今天中草药的科学应用遗留了不少问题,青蒿和黄花蒿的是非之争,就是典型的例子。因此,要保证处方中植物物种的正确无误,必须应用植物分类学等知识,对其进行准确的分门别类。

⑦目前可以确定的是:青蒿素的来源植物是林奈定名的蒿属植物Artemisia annus L.,头状花序小而多,黄色。据我国植物分类学家考证,此即《本草纲目》中记载的“黄花蒿”。在1991年出版的《中国植物志》76卷第二分册中,它的中文正名为黄花蒿,异名有草蒿、青蒿、臭蒿等20余个。而在以往一些植物学文献中被称为“青蒿”的植物,拉丁学名为Artemisia carvifolia Buch,-Ham.,不含青蒿素。

⑧由此看来,青蒿素的来源植物是黄花蒿不容置疑。但一些关心青蒿和青蒿素的人仍在“思辩”青蒿和黄花蒿的谁是谁非。如果这种执着精神进一步演变成深入探究草药世界的动力,为人类的健康和自然的和谐作出贡献,意义将远不止于此。

(选自《大自然探索》第1期,有删改)

10.根据文章内容看,人们为何会产生“为什么青蒿素’的来源植物不是青蒿’而是黄花蒿’”这样的疑问?(3分)

11.请分析“被国人俗称为“蒿子”的野草,在植物学上大多属于菊科的蒿属”一句的语言特点。(3分)

12.第⑥段主要使用了哪两种说明方法?有什么作用?(3分)

13.你从本文体会到了哪些科学的精神或科学的方法。(2分)

参考答案:

10.(3分,大意对即可)传统中草药体系并非建立在现代植物分类学基础之上,因地域或习俗的差别,物种同名异物、同物异名现象普遍存在,所以“青蒿”和“黄花蒿”这两个中文名字,人们往往长期混淆不清。(回答“因青蒿素’中含有青蒿’一词而产生疑问”的,不得分,因为题目要求“根据文章内容看”。)

11.(3分)这句话体现了说明文语言准确性的特点。(1分)“大多”一词准确地说明了只是“蒿子”的大部分种类(而不是全部种类)在植物学上属于菊科的蒿属。(1分)表明了作者严谨、科学的态度,反之就太绝对化了,就不符合科学事实了。(1分)

12.(3分)第⑥段主要使用了举例子、列数字两种说明方法,举《中草药同名异物辩》一书为例字,并列出具体的统计数据,以说明“物种同名异物、同物异名现象普遍存在”的现象,使说明具体化,准确无误,令读者信服。

13.(2分,可以有不同角度、不同答案,可有自己的见解,符合文意且言之成理即可)示例1:为了保证中药处方中植物物种的正确无误,我们必须应用植物分类学等知识,对其进行准确的分门别类。示例2:应该把争议青蒿和黄花蒿谁是谁非的执着精神,进一步演变成深入探究草药世界的动力,为人类的健康和自然的和谐作出贡献。例3:学习屠呦呦团队的研究精神,不断探索和发展传统医药,给世界带来更多的科研成果。

《黄花蒿》阅读答案 第2篇

20.参考答案:①完整的补充交代了大林从一个爱爱逃学的孩子成长为村中第一个大学生的过程。②突出了大林发生变化的主要原因是黄老师发自内心的关爱与教育,有助于突出文章主题。(内容方面2 分)的.情节更加自然完整,结构更加严密紧凑。④行文起伏有致,也避免了平铺直叙,可见作者的匠心。(结构方面2分)

21.参考答案:①神态描写,刻画了村长知道大林给村中修桥后的惊讶表情,形象地体现了村长的高兴心情以及困扰村民多年的问题得到解决后的欣慰之情。②心理描写,父亲的话揭开了大林心中的谜,更巧妙地体现了黄老师的默默无闻、无私奉献,使情节生动曲折。

黄花蒿内生菌的分离与初步鉴定 第3篇

1 材料与方法

1.1 植物来源

新鲜健康的黄花蒿于2011年4月采自浙江临安天目山,采用多点采样法,尽量保持整棵植株的完整性带回实验室,4℃保存,48 h内处理。

1.2 培养基[3]

WA培养基(2%的琼脂和水)+青霉素和链霉素(用于分离真菌);PDA培养基(马铃薯葡萄糖培养基)+青霉素和链霉素(用于纯化、初步鉴定真菌);NA培养基(用于分离、纯化细菌);NB培养基(用于细菌的液体培养);穿刺法培养基(用于鉴定细菌);孟加拉红培养基(用于真菌的初步鉴定)。

1.3 内生真菌的分离[4]

将新鲜的植株样本用水洗净,叶片切成1 cm2小块;根与茎切成1cm左右的小段(两端均需有切口)。将叶片和根茎段依次浸泡于75%酒精1 min,1%次氯酸钠溶液(含游离氯>2.5%)10~15 min,75%酒精再浸泡1 min进行消毒以去除表面污染菌株,之后用无菌水冲洗5遍,再用含有双抗(每毫升200 IU青霉素及150 IU链霉素,以抑制细菌和放线菌生长)的WA培养基平板培养。待菌落从切口处长出后,转接至PDA培养基或孟加拉红培养基上进行内生真菌的分离,按常规方法对分离出的菌落进行纯化,以供鉴定和保藏。

1.4 内生细菌和内生放线菌的分离纯化[5,6]

采用完整的黄花蒿组织经表面消毒后贴在NA培养基表面,放于恒温培养箱中28℃培养,每天检查,记录平板中菌落的色泽、大小、形状等。同时,用最后一次无菌水漂洗液涂平板作对照培养,如长菌落则为非内生菌,弃去。若对照培养中无菌落,所长即为黄花蒿内生细菌,挑取形态相异的单菌落移入倒好的平板,每个平板接种两株,重新置于恒温箱中28℃培养,观察记录菌落形态,待每个菌落形态分明,将其再次移入另外的平板中,以此纯化所有内生细菌,待纯化完成将其一一编号于冰箱中4℃保存。

1.5 内生真菌的初步鉴定[7,8]

肉眼观察菌落表面形态、大小、颜色、质地、生长速度、边缘形态;并结合光学显微镜观察孢子形态、产孢结构、菌丝颜色及有无横隔等微观特征。本实验采用以下三种方法来综合鉴定:

点植培养法-观察菌落及常规镜检。用接种针从斜面上蘸极少量孢子,点植于平板上适当的位置,使成三角形的3点,倒置放于恒温箱中30℃下培养4、7、10 d,观察菌落特征。接种针从菌落边缘处挑取少量菌丝,用乳酸石炭酸棉蓝染色液染色,进行常规镜检。

载片培养观察法-观察孢子及菌丝体形态。将培养基琼脂薄置于载玻片上,接种后盖上盖玻片培养,真菌即在载玻片与盖玻片之间有限的空间内沿盖玻片横向生长。培养一段时间后,将载玻片置于显微镜下观察。

扦片法-观察基内、气生菌丝。将真菌接种到平板上,扦上灭菌盖玻片后培养,使真菌菌丝沿着培养基表面与盖玻片的交接处生长而附着在盖玻片上。观察时轻轻取出盖玻片,置于载玻片上直接观察。

内生真菌的鉴定参考《真菌鉴定手册》[9]。

1.6 内生细菌和内生放线菌的初步鉴定[10,11,12]

1.6.1 菌落的形态特征

实验过程中记录每个菌落的大小、形状、颜色、含水状态、菌落透明度、边缘情况以及菌落形成速度等,同时观察记录液体培养过程中菌落性状,观察其在试管中的生长部位,得出其对氧的需求情况。

1.6.2 革兰氏染色法

用接种针挑取少许菌苔,涂布在干净玻片上的一滴无菌水或蒸馏水中,风干固定;用结晶紫的混合染液染约1 min后,用水洗;碘液作用约1 min,水洗,吸干;用95%乙醇或丙酮乙醇溶液脱色,流滴至洗脱液无色(大约30 s);用番红液染5~6 min,水洗,风干;镜检。

1.6.3 荚膜染色法

采用湿墨水法进行内生细菌的荚膜染色,方法步骤如下:加一滴墨水于洁净的载玻片上,然后挑取少量菌体与其混合均匀;将一洁净盖玻片盖在混合液上,然后在盖玻片上放一张滤纸,轻轻按压以吸去多余的混合液;结果若为背景灰色菌体较暗,菌体周围呈现明亮的透明圈,即为阳性,说明有荚膜,若无透明圈则为阴性,表示无荚膜。

1.6.4 穿刺培养法

将按上述配置好的半固体培养基灭菌后,待其冷至50℃左右,用无菌移液管在超净工作台中移入准备好的试管中,试管中的培养基大约占管体的1/3,之后将其置于试管架中待其冷却至琼脂凝固后,将于液体培养基NB中培养24 h后的菌体用接种针蘸取菌液,迅速准确的插入半固体培养基试管中,并迅速取出接种针,此过程要求动作迅速,不拖沓,以免影响观察结果。

1.6.5 芽孢染色法

按常规方法将待检细菌制成一薄的涂片,在酒精灯火焰上固定;在涂片处滴加5%孔雀绿染液,然后用酒精灯火焰加热至染液冒蒸气时开始计时,约维持8~10 min,加热过程中要随时添加染色液,保持滤纸湿润,切勿让标本干涸;待玻片冷却后,用水轻轻地冲洗,直至流出的水中无染色液为止;用番红液染色5 min,水洗、晾干或吸干水分,镜检。

2 结果

2.1 黄花蒿内生菌种属

通过系统分离纯化,从黄花蒿中共获得内生菌80株,其中内生真菌37株、细菌40株、放线菌3株,见表1。经初步鉴定,内生真菌有5个属(见表2)、细菌有7个属(见表3)、放线菌有2个属(见表4),表明黄花蒿内生菌生物多样性比较丰富。同时,黄花蒿中含有分离频率较高、数量大的优势菌种,而另有些属于稀有种,如囊孢菌属(Capsule sp.)所占比例高达32.5%,黄杆菌属(Flavobacterium sp.)和链霉菌属(Streptomyces sp)各只有1株,占1.25%。

2.2 黄花蒿内生菌种类在根茎叶中的分布情况

表5显示,黄花蒿茎、叶和根中含有不同种类和数量的内生菌。黄花蒿茎中内生菌有11个属、34株,而根中有8个属、21株,且囊孢菌属(Capsule sp.)在茎中数量最多,达13株,占整个植株的一半。有些内生菌普遍存在于所有黄花蒿器官中,如囊孢菌(Capsule sp.)、泛菌(Pantoea sp.),而有些内生菌则表现为宿主器官的特异性,如黄杆菌(Flavobacterium sp.)只存在根中,链霉菌(Streptomyces sp.)只存在于茎中。

3 讨论

在内生菌生物多样性研究中需制定合理的采样方法,应该采集没有腐烂发霉及虫害的健康黄花蒿。由于内生菌在植物体内普遍存在,其种类和数量常与植物生长年限及其所处的环境有一定的关系,本研究采样数量和采样地点有限,所以分离的内生菌种类可能受到了一定的限制,扩大采样量,内生菌的种类可能还会进一步增加。另外,关于黄花蒿内生菌的种名还需要进一步利用分子生物学方法来确定,如细菌和放线菌采用16S rRNA序列分析、真菌采用18S rDNA序列分析,这些有待后续进一步研究。

参考文献

[1]江苏新医学院.中药大辞典[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86:2052~2053.

[2]Zhang HW,Song YC,Tan RX.Chemistry and biologyof endophytes[J].Nat Prod Rep,2006,23,753~771.

[3]马旭闽,吴萍茹,植物内生真菌—一类生物活性物质的新的资源微生物[J].海峡药学,2004,16(4):11.

[4]沈萍,范秀容,李广武.微生物学实验[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

[5]黄午阳,王凤舞.络石内生真菌的生态分布[J].金陵科技学院学报,2005,21(2):88~93.

[6]田新莉,钟莉,成秋香,等.从87种中草药植物中分离内生放线菌及其规律的初探[J].中国抗生素杂志,2010,35(9):659~662,706.

[7]孙磊,邵红,刘琳,等.可产生铁载体的春兰根内生细菌多样性[J].微生物学报,2011,51(2):189~195.

[8]石玮,罗建平,丁振华,等.千层塔内生真菌分离鉴定的初步研究[J].中草药,2005,36(2):281~283.

[9]魏景超.真菌鉴定手册[M].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79.

[10]赵赘鑫,刘开辉,邓百万,等.2株中国红豆杉内生细菌代谢产抑菌活性物质的研究[J].食品与生物技术学报,2010,4(29):617~623.

[11]东秀珠,蔡妙英.常见细菌鉴定手册[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1.

《黄花蒿》阅读答案 第4篇

摘要:经过辨析,药学界所用“青蒿”就是植物学界所称的“黄花蒿”(Artemisia annua),含有青蒿素,具有抗疟作用。植物学界所称的“青蒿”(Artemisia carvifolia)虽然是黄花蒿的近亲,但不含青蒿素,并无抗疟作用,其中文名源自日本学者的误用和中国学者的沿袭。因此,不能以中国植物学界确定的植物名称为依据否认近几十年来中国学者对中药原植物所做的更严格的考证。

关键词:黄花蒿,青蒿,青蒿素,植物名称考证

中图分类号:N04;Q949;R28 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673-8578.2016.04.010

Abstract: We think that the Chinese pharmaceutical name “qinghao” refers to the plant Artemisia annua, also refers as “huanghuahao”, which is used to extract the antimalarial artemisinin. The Chinese botanical common name “qinghao” refers to an allied species Artemisia carvifolia, which cannot yield artemisinin and is not antimalarial. This botanical name “qinghao” was firstly misused by Japanese scholars, and followed by Chinese scholars. The meaning of Chinese botanical common name “qinghao” cannot be used as evidence to refute the more rigorous studies of original plant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herbs by Chinese scholars in recent decades.

Keywords: Artemisia annua, Artemisia carvifolia, artemisinin, plant name studies

引言

“黄花蒿”和“青蒿”是两个著名的中药名称。关于它们的名实关系,药学界曾经存在多种不同的说法。有人认为“黄花蒿”与“青蒿”是两种不同的植物,有人认为两者是同一种植物的不同变异,还有人认为两者其实是同一种植物的不同生长阶段。不仅如此,中国植物学界还对“黄花蒿”和“青蒿”两名的应用做了与药学界不同的较为硬性的指定,使这个问题更为复杂化。中国中医科学院的屠呦呦研究员获得2015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后,最令公众疑惑的事情可能莫过于提取青蒿素的原植物竟然叫“黄花蒿”而不是“青蒿”,叫“青蒿”的植物反而不含青蒿素。

尽管如此,经过药学界和植物学界共同的梳理考证,“黄花蒿”和“青蒿”的名实问题还是越来越清晰。早在民国时期,生药学家赵燏黄就质疑了青蒿与黄花蒿是两种植物的说法[1],屠呦呦本人[2]和药学家胡世林[3]也写过考证文章来澄清它们的关系;而菊科分类学专家林有润的考证更为细致,他结合标本和分类学文献记载,亲自进行野外调查和民间走访,对古本草书中所记载的各种艾蒿类植物一一做了考订[4]。这几位学者考证的结果大致相同,我们也认为是准确的。因此,本文在对黄花蒿、青蒿和青蒿素原植物再做辨析时,先援引并讨论前人的这些考订结果,再结合我们的考察实践补充一些新证据。

一“青蒿”和“黄花蒿”本为一种

“种”在生物学上是有特殊地位的概念。如今,现代研究者需要先尽可能综合形态、习性、地理和分子等各方面证据,之后才能对生物进行分类,对种做出相对可靠的范围界定和命名。相比之下,传统医学和早期分类学者没有如今这么多的工具、知识以及更进步的分类学思想,所以他们很多时候无法给出可靠的分类和命名,这便给传统医学实践带来了很多需要艰苦考证才能弄清的难题。

成书于西汉末年至东汉初年的《神农本草经》是后世本草书的源头和基础,其中已经记载了“青蒿”,作为“草蒿”的别名,其介绍是:“味苦寒,主疥搔、痂痒、恶创、杀虱、留热在骨节间,明目。一名青蒿,一名方溃,生川泽。”此后,东晋葛洪在《肘后备急方》中记载“青蒿一握,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可治寒热诸疟。唐代苏敬主编的《唐本草》也记载:“草蒿处处有之,即今青蒿,人亦取杂香菜食之……此蒿生挪敷金疮,大止血,生肉,齿疼痛良。”

北宋苏颂主编的《图经本草》则是首部以“青蒿”为正名的本草书,其记载是:“青蒿春生苗,叶极细,嫩时人亦取,杂诸菜食之,至夏高四五尺,秋后开细淡黄花……根、茎、子叶并入药用。”然而,在北宋有人发现叫作青蒿(草蒿)的植物具有不同的形态,如寇宗奭《本草衍义》记载:“草蒿今青蒿也,在处有之,得春最早,人剔以为蔬……有青色与深青色两种。”沈括《梦溪笔谈》记载:“青蒿一类自有二种,一种黄色,一种青色……如松桧之色。”这就为后世的命名混乱埋下了隐患。

到明代李时珍撰成巨著《本草纲目》,混乱终于浮现。《本草纲目》同时记载了“青蒿”与“黄花蒿”:对青蒿列举了“草蒿、香蒿、方溃、菣、犱蒿”等别名,认为就是历代本草书中的青蒿,其性味和功能自然也与历代本草书记载相同,是“苦寒无毒……治虚劳寒热、骨蒸、烦热、虚劳盗汗、疟疾寒热、赤白痢下、衄血……”;对黄花蒿的介绍则是“(又名)臭蒿,此蒿与青蒿相似,但此蒿色绿带淡黄,气辛臭不可食”;又说香蒿(青蒿)和臭蒿(黄花蒿)“通可名草蒿”[5]。这样一来,北宋人发现的青蒿的两种形态,在本草书中就正式独立成了两种植物、两味药。清代吴其濬的博物学巨著《植物名实图考》也沿袭了李时珍的做法,同时记载了二种蒿,还附了插图,并指明黄花蒿是“本草纲目始收入药”。但他同时也观察到两者在形态上很难区分,又说青蒿“与黄花蒿无异”[6]。

根据上面这些记载,赵燏黄在《祁州药志》中指出,《本草纲目》所载的“青蒿”和“黄花蒿”实为同物异名,都是指菊科蒿属中学名为Artemisia annua的种;“青蒿”之名源于该植物未开花之前体色偏绿,“黄花蒿”之名则是源于其植株开花结果之后变黄[1]。林有润和胡世林的观点与赵燏黄基本相同;林有润还指出无论宋人所谓“青色与深青色两种”“一种黄色,一种青色”,还是李时珍所谓“色绿带淡黄”,都不过是同种植物在不同生态环境中所产生的变异[4]。屠呦呦也认为古本草书中记载的“青蒿”是A. annua,因此建议把“青蒿”作为A. annua的正式中文名;但她认为黄花蒿是另一种植物,具体是哪个种有待另作考证[2]。

我们通过多年的野外观察,完全赞同林有润的观点。首先,Artemisia annua这个种在干旱环境中生长的植株气味浓烈,颜色偏黄绿,在湿润环境中生长的植株气味稍淡,颜色偏深绿,因此颜色的差异不能作为分种的可靠依据。其次,香味和臭味会依不同人的感觉而不同。事实上,嗅觉是挥发性物质分子激活鼻上皮细胞里的气味受体之后产生的感觉,人类的功能性气味受体基因家族非常庞大,有1000个左右,能够形成数量庞大的气味受体,因此人类能感知到的气味丰富而复杂,所谓“香”和“臭”只是泛泛的分类。同样是“香”,有的是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香(如烤肉香、水果香),有的就只是一部分人认为香(比如蒿类的香或芫荽的香)。本文第一作者曾做过实验,发现即使同一株黄花蒿也有人认为是香味,有人认为是臭味,因此本草书中以“香蒿”和“臭蒿”表示不同物种的区别也是不准确的。再次,古书所载青蒿“在处有之”,也正说明了这个种分布广、环境适应能力强,尤其在房前屋后、荒坡野地能够成片分布。

不仅如此,林有润还发现,《植物名实图考》中的青蒿和黄花蒿乍看形态不同,其实黄花蒿不过就是没有虫瘿的植株,而青蒿就是把茎节处膨大的虫瘿当成了较大型的头状花序画出来的植株,仍然是同种植物。

由上述考证可知,中国古代的博物学家和传统药学家因为缺乏科学鉴定植物的方法,对物种的分类常常出现错误。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传统上被认为考订严密,却也犯了把“青蒿”和“黄花蒿”分别为二物的错误。但另一方面,只要他们对植物的基本性状描述可靠,通过多方面的考证,在今天仍有可能纠正错误,得出植物古名和学名的正确对应关系。

至于植物学中以“臭蒿”为中文名的物种,则是与青蒿和黄花蒿均不相干的另一种蒿,即Artemisia hedinii,它在中国分布于西北和西南的高海拔地区,尤以青藏高原多见,此种的植株较矮小,头状花序大而密集,形态上与青蒿和黄花蒿都有较大差别,植株气味也更为浓烈,但与黄花蒿的气味迥异。

二植物学上的“青蒿”和“黄花蒿”是日本学者的误订

虽然在本草书中,Artemisia annua这个种以被叫成“青蒿”的场合居多,但在植物学上,它的中文普通名(common name)却是“黄花蒿”,而“青蒿”却被用来指同属另一种A. carvifolia。这个错误是日本学者造成的,后来又被中国学者因袭。

最早误用“青蒿”一名的日本著作是18世纪本草学家小野兰山(Ranzan Ono)的《本草纲目启蒙》,及19世纪本草学家饭沼欲斋(Yokusai Iinuma)的《新订本草图说》。此后,有“日本植物分类学之父”之称的牧野富太郎(Tomitarō Makino)在《日本植物图鉴》中称该种植物为“廪蒿”,村越三千男(Michio Murakoshi)的《大植物图鉴》则仍然称之为“青蒿”,学名均定为Artemisia apiacea(据林有润考证,这是A. carvifolia的异名)。

受此影响,中国学者贾祖璋等人在1937年的《中国植物图鉴》(此书直至1960年多次再版)中引用了日本学者的记述,将Artemisia apiacea的中文名定为“青蒿”[7]。这样一来,中国历代所称的“青蒿”之名就张冠李戴地给了另一个种。然而,这个假冒的“青蒿”在中国仅在东北、华北至华南地区呈零星分布,常生于水边,花期为夏季(7—8月),在开花前植株气味清淡,果期气味才变浓,和“在处有之”“秋后开细淡黄花”、植株气味极浓的A. annua(真“青蒿”)差距实在太远。

不仅如此,赵燏黄鉴定了采购自民间多处的“青蒿”药材,发现均为Artemisia annua[1]。屠呦呦也对国内市场所售中药青蒿的原植物进行了调查,发现绝大多数为A. annua,兼杂有少部分牡蒿(A. japonica)和茵陈蒿(A. capillaris),而A. apiacea(即假冒“青蒿”)却几不可见[2]。胡世林也认为A. apiacea由于星散分布,不常见,资源量少,极少见到商品,即使偶见也不过是混淆或误用,从来不是正品和主流[3]。林有润则推测,古本草书上仅有少数所谓“花淡青、淡黄色”的记载,才有可能包含植物学上所称的青蒿(A. carvifolia=A. apiacea);即使如此,这个分布零星而少见的种也不过是正品“青蒿”的偶见的混伪品,被古人有意关注的可能性很小。

令人遗憾的是,林有润在进行系统性的蒿属分类研究工作时,虽然已经知道植物学上以“青蒿”作为Artemisia carvifolia的中文名属于误用,但是考虑到这一名称在植物学界使用已久,在其编著的《中国植物志》第76卷第2分册的“蒿属”中仍把这个种叫作“青蒿”,而A. annua则采用《本草纲目》的名字叫作“黄花蒿”[8]。其实本来有一个可以避免名称混乱的做法,就是在“青蒿”和“黄花蒿”中取其一作为A. annua的中文普通名,而为A. carvifolia另起中文名。但《中国植物志》这样的权威性志书一出,蒿属这两个种的中文普通名在学界均得到广泛应用。为了名称的稳定性,现在这两个名称恐怕也不宜擅自更改而只能沿用下去了。

综上所述,日本学者因为对中国植物不熟悉,而对“青蒿”之名做了错误的指定;中国学者则先是未经考订,就轻率地接受了这个指定,之后又使之得到《中国植物志》等权威著作的确定,名称的混乱局面遂不可收拾。这并不是偶然现象,类似的例子如:中国本草书中的“溪荪”可以肯定是菖蒲属植物,但日本学者松村任三(Ninzō Matsumura)却误鉴为鸢尾科的Iris sanguinea,这个错误也为《中国植物志》等志书承袭,使“溪荪”如今在植物学上已成为Iris sanguinea的中文普通名。这些事例都说明植物学界的中文植物名称指定并不是无懈可击的,本草的原植物考证至今仍然是一个远未完成的艰巨的工作。

三对前人考证结果的质疑

屠呦呦获得诺贝尔奖之后,在网上出现了一些对她本人以及林有润等其他学者的考证的质疑。在我们看来,这些质疑都难以成立。

有人认为《本草纲目》中记载了青蒿与黄花蒿在气味和可食方面的明显差别,可见是显然不同的两个物种。其中,“香”和“臭”的问题前文已有叙述,至于一种植物是否具有可食性,有时候与生境、生长期甚至不同地区的饮食文化差异等因素都有关系。Artemisia annua这个种分布广、变异大,不同产地或不同生境的植株,连青蒿素含量都有差异,更不用说其中含量更大、决定了适口与否的那些精油成分。相对于同属那些适于食用的种而言,多数生境下的A. annua气味浓烈,可食性并不强,而且越长大气味就越浓烈、越不堪入口。因此,牲畜仅仅在春天食其幼苗,人如果非要采食的话,一般也要趁其幼嫩,这是合于古籍记载的。再如西南地区(尤其是云南)吃豌豆尖及各种瓜类的幼嫩茎尖,而北方虽然也种豌豆和瓜类,却并不食用其茎尖;长江以南各地喜食鱼腥草(Houttuynia cordata),但其他地区的人多数认为腥臭不可食。由此可见,就同一食物可食与否的问题,受不同的饮食文化影响,会形成不同的认知,未必都能简单判定。因此,《本草纲目》虽以气味和可食与否区别“青蒿”与“黄花蒿”,但这两个特征本身是模糊的、主观的,不如产地、花期这些更关键的特征可靠,所以并不能据此把“青蒿”和“黄花蒿”判为植物学上的两个种。

还有人认为《神农本草经》记载青蒿“生川泽”,恰与Artemisia carvifolia喜生于水边的特征相符,进而推测可能是历史上对这种植物的大量采挖导致其现代的分布区域变小。然而,A. annua的生境广泛,干旱和湿润环境均可生长,我们就曾多次见到它与A. carvifolia在河边草丛中混生。对照“在处有之”的记载,古书上所指的“青蒿”自然更可能是指A. annua。而且,蒿属植物同菊科的大部分种类一样,通常具有顽强的生命力,其中多数成员均为山地、荒野杂草,结实量大,因而竞争能力强。除个别种之外,大部分均为无危状态。因此和人参、牡丹等较脆弱的植物不同,药用蒿类不太可能因为食用、药用被滥采导致数量下降。A. carvifolia之所以少见,是因生境所限,并非滥采乱挖的结果。

又有人认为,屠呦呦等人对“青蒿”原植物的考证,是在黄花蒿A. annua的抗疟性被确证之后,为了迎合本草书中青蒿止疟的记载而强为其说。然而这与事实不符。正如上文所述,早在民国年间,生药学家赵燏黄就已怀疑本草青蒿不是植物学上的青蒿,而基本是植物学上的黄花蒿。尽管这个问题直到20世纪80年代才由屠呦呦、林有润、胡世林等人最终解决,他们的论述也确实受到了黄花蒿的抗疟性被确证的启发,但除去抗疟性这个有争议的证据,从产地、生境、花期出发所做的考证仍然支持“青蒿”和“黄花蒿”为同一种、都是A. annua的结论。这本是学术研究前修未密、后出转精的正常过程。

值得说明的是,因为和植物的学名不同,中文普通名并没有各方认可的强制性规范,所以药学界有不少人一直不同意植物分类学界对“青蒿”一名的误用。屠呦呦的研究组率先用乙醚成功提取出了黄花蒿中的抗疟有效成分,后来就将其命名为“青蒿素”。她在南京“中医中药专业组”会议上报告了这项成果和方法之后,其他医药研究单位人员借鉴其经验,也成功提取出了有效成分,又给它起了“黄花蒿素”“黄蒿素”等名称,但最终都统一成“青蒿素”[9]。在青蒿之名未得到澄清之前,受到错误名称的误导,《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的早期版本将A. annua和A. apiacea(=A. carvifolia)同时列为中药“青蒿”的原植物,但在2010年版中做了修改,明确认定中药“青蒿”的来源是“菊科植物黄花蒿Artemisia annua的干燥地上部分”[10]。因此,虽然屠呦呦对黄花蒿改名“青蒿”的提议并未被植物学界接受,但药典事实上相当于承认了黄花蒿的“青蒿”之名。在我们看来,这是在当前局面下最妥善的处理方式,而绝不是像一些人认为的那样,是在强行迎合古籍记载,拔高中国古代医学的地位。

四结语

结合前面的论述,关于黄花蒿、青蒿、青蒿素原植物的关系,我们的观点是:

(1)中药所用“青蒿”就是植物学所称“黄花蒿”(Artemisia annua),含有青蒿素,具有抗疟作用,是一直为民间所用的真“青蒿”。不过,尽管中医常将“青蒿”用于清热解暑及拔毒治疮,兼治疟疾,但很多时候炮制手法不恰当,青蒿素很可能已被破坏,因此是否真有药效是有疑问的。

(2)植物学所指“青蒿”(Artemisia carvifolia, 异名为Artemisia apiacea)虽然是黄花蒿(Artemisia annua)的近亲,但不含青蒿素,并无抗疟作用,是由日本学者错误鉴定的假“青蒿”。

(3)《本草纲目》所称的“香蒿”(青蒿)和“臭蒿”(黄花蒿)均为植物学上的“黄花蒿”(Artemisia annua)。植物学上并无名为“香蒿”的植物,而“臭蒿”(Artemisia hedinii)则是与青蒿、黄花蒿均无关系的另一种植物。至于民间所称“香蒿”“臭蒿”,所指植物甚多,并无统一说法。

(4)中国植物学界对植物中文普通名的选定工作,是在特殊历史时期完成的,其中很多是对日本学者考订成果的照搬,缺乏进一步的细致考证,因此不可避免地会有错误。以《中国植物志》之类志书是权威著作为由,完全相信植物分类学界的名称指定,由此否定学界近几十年来对古籍植物名称所做的更严格的考证结果,甚至对主张这些考证结果的学者加以正常学术讨论之外的批评,是不可取的。

参考文献

[1] 赵燏黄. 祁州药志[M]. 1936年重印版.福州: 福建科学技术出版社, 2004.

[2] 屠呦呦. 中药青蒿的正品研究[J]. 中药通报, 1987(4): 2-5.

[3] 胡世林. 青蒿的本草考证[J]. 亚太传统医药, 2006(1): 28-30.

[4] 林有润. 中国古本草书艾蒿类植物的初步考订[J]. 植物研究, 1991(1): 1-24.

[5] 李时珍. 本草纲目(校点本)[M]. 北京: 人民卫生出版社, 2005.

[6] 吴其濬. 植物名实图考[M]. 重印版.北京: 中华书局, 1963.

[7] 贾祖璋. 中国植物图鉴[M]. 北京: 商务印书馆, 1960.

[8] 林镕, 林有润. 中国植物志[M]. Vol. 76(2).北京: 科学出版社, 1991.

[9] 饶毅, 黎润红, 张大庆. 中药的科学研究丰碑[J]. 科学文化评论, 2011(4): 27-44.

《黄花蒿》阅读答案

《黄花蒿》阅读答案(精选4篇)《黄花蒿》阅读答案 第1篇杨斧①中国学者屠呦呦获得了诺贝尔医学或生理学奖,“黄花蒿”“青蒿素”也开始引...
点击下载文档文档内容为doc格式

声明:除非特别标注,否则均为本站原创文章,转载时请以链接形式注明文章出处。如若本站内容侵犯了原著者的合法权益,可联系本站删除。

确认删除?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