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黑天鹅_影评
奥斯卡黑天鹅_影评(精选4篇)
奥斯卡黑天鹅_影评 第1篇
电影《黑天鹅》评析
黑泽明说,对于导演来说一切电影都是梦。那么在《黑天鹅》的梦里,本我的野性冲破超我的束缚,最终旋转出人生与艺术的绝美。
导演达伦·阿罗诺夫斯基给观众展示出的是人物极具张力的内心世界。此片中,纯美脆弱的白天鹅却只有在寻找到自己灵魂投射出的放肆暗影之后才会演绎出她所谓艺术的“完美”。
(一)剧情
在歌舞剧表演的叙事表象之下,这无疑是一个关于自我寻找的故事。这种冥冥之中的寻找不在外界肉身,乃在自我灵魂。影片以女主角尼娜的梦境开场,那是一段纯美的白天鹅之舞,尼娜孤独的翩然起舞,美艳动人。而后的场景是晨光下她在笑意中苏醒的面庞,对她来说这是个美梦。更确切的讲,对于尼娜这样的舞者来说这是一种自我理想,一种完美。在接下来的整部影片中,尼娜都在寻求这种艺术生涯中的完美境界。
影片中的尼娜是一个有着强大的超我约束力的女子,她小心翼翼、乖巧顺从。可惜的是,舞蹈,应该说艺术的实质恰恰是一种被压抑的“本我”的宣泄,而尼娜对本我的人为遮蔽成为她艺术表现中的局限,黑天鹅之舞始终是她的梦魇。《黑天鹅》要传达的是懦弱的尼娜必须唤醒被遮蔽的本我野性。当然这种唤醒与蜕变需要许多外力的推动。
(二)叙事:心理暗示和线索的镜头讲诉了这个关于人格分裂的心理惊悚故事。影片前半部分Nina是个克制冷静脆弱的女人,但争取角色的欲望把她推进了Thomas的办公室,更是把她推向了压力的顶峰。起初Thomas并不满意Nina对黑天鹅的诠释,认为她不够狠不够性感,没有释放出自己的情感没能够迷失自己,但却仍然选择了她成为新的Swan Queen。Nina对自己的中选感到吃惊,导致她在整个排演过程中都是极度的不自信和缺乏安全感,尽管她想要通过努力训练来弥补但仍然不能够完美诠释黑天鹅,这时Nina便处于一个自己不能再控制的状态。于是由人物和事件构成的各种外力便开始作用,一步步的激发或抑制Nina人性深处的黑暗势力,而Nina便被动的卷进了这场黑白角力的风暴中心。
应该注意到的是,在电影的叙事中,尼娜父亲的角色是缺失的。而歌舞团的艺术总监托马斯恰好填补了这种缺失。他是尼娜的上司,也是她灵魂的引导者。
Thomas是个有趣的角色,他在影片中就像个灰色人物让Nina同时也让观众无法分辨他的意图。办公室的强吻,自慰的作业,舞蹈室的主动诱惑,或许是因为他对Nina抱有占有的欲望而进行的一系列骚扰,却也同时可被解释为一种指导Nina诠释黑天鹅的非常规手段。不管怎样,是Thomas成功释放了Nina内心期待被渴望被迷恋被重视以及不顾一切追求完美的欲望。类似的性暗示还有地铁上对着NIna自慰挑逗的老头。
前一任Swan Queen Beth刚得知自己将要被替代时在化妆间大发雷霆后摔门离去,这时在一旁偷看的Nina溜进去偷走了Beth的一些私人用品如口红和小刀。这就构成了Nina对自己的”主动暗示“要成为第二个Beth。后来Beth的车祸和《天鹅湖》的剧情暗示,白天鹅只有以死来求解脱和自由。因此最后Nina倒在血泊中称自己终于做到了完美,她既成功杀了假想敌成为了当仁不让的黑天鹅,同时她也通过”被迫自杀”而达到了最终解脱。
Lili其实在片中有两个,一个是真实存在的竞争者,一个是Nina在人格分裂后假想出来的一个敌人。作为真实的竞争者,Lili始终都是一副叛逆放纵的模样,穿着黑色,与Nina截然相反。这或多或少都给Nina造成一种”她黑我白“的暗示。
在夜店的那一晚,Lili不遗余力的劝诱Nina放纵自己,甚至还拿了一件黑色衣服给Nina穿。也许只是偶然,但当Nina在厕所中换上了那套黑色衣服后,似乎就预示着其心中的那只黑天鹅已经诞生并开始成长。
在影片最后一部分里,不管是真实的竞争还是幻想的背叛,真假Lili始终都扮演着引诱黑天鹅出现的重要推动力。这只黑天鹅在Nina心中时而化身成假想敌Lili,时而变成另一个Nina。而发生在化妆间的那场谋杀,黑天化身成假想敌Lili并激怒Nina,让她以为杀死了竞争者从而才能在舞台上完美诠释黑天鹅。
“黑天鹅”其实就是Nina的一个更加黑暗的人格,它一直在寻找破茧而出的时机。Nina站在两面镜子之间时看到镜子里面无数个自己中,有一个自己正在抓背,那其实就是黑天鹅想要撕破Nina的躯壳以让它的翅膀能都放肆的展开舞动和飞翔。镜子其实一直都是表现人格分裂的最佳道具,《黑天鹅》全片更是遍布各种镜子,达伦近乎完美的利用了镜子和多面镜子的特点构造了令人惊叹的,人影交错似幻非幻的视觉效果。
颜色同样是被充分利用。白色代表着纯净和纯粹,Nina在影片前半部分的着装多为白色。相反黑色代表的是更加放纵甚至邪恶的人性,这是Lili和影片后半部分Nina的着装基调。上面提到Thomas是个灰色人物,因此他出现的很多场景都是由黑色和白色共同构成,例如穿着白色衬衫的他坐在一对黑色椅子中,例如他家的装修基调也是由黑色和白色构成。影片的第三个颜色粉色似乎是代表克制和禁锢,芭蕾舞裙,Nina卧室,Beth的病房等都是粉色,《黑天鹅》的最后一部分也有非常出色的超现实的想象场景,例如破茧而出的黑色翅膀,突然断裂的双腿,逐渐长满全身的羽毛等都让人印象深刻足以过目难忘。
(三)感想
首演前夜,妮娜感到的压力达到峰值,近乎崩溃,眼中的幻象也越来越血腥:她看望贝丝时看到疯狂毁掉容貌的自己;画像变成蒙克的呐喊者;她的肩胛上抓伤的地方迸现黑色的羽毛,她的眼睛变得血红,双腿折断变成禽类的腿,用门掩伤母亲的手,最后昏晕过去。
一切来到最后关头,反而变得简单多了。妮娜心事重重,从舞伴手中跌落——她所见的莉莉与男舞伴“密谋”暗害她,到底是真是幻?从后面情节来看应当是她臆想出来的。当妮娜回到化妆间,“黑天鹅”在等她。妮娜把她猛推到镜子上,镜面破碎,白天鹅用一块镜子的碎片杀死了“黑天鹅”。镜子,是镜子。镜子不复存在,镜像亦香消玉殒。这一段戏也颇为精妙:波曼把死去的黑天鹅拖入盥洗室,喘息未定,遍体战栗,但音乐渐强,令她逐渐安下心来最后一段独舞中,她(在臆想中)看到两臂滋生出天鹅的毛羽,在雪亮的灯光里,黑色羽翼应和着音乐疯长,旋转挥舞,越来越圆融,越来越忘我,越来越嚣狂,越来越恣肆,越来越美。最后那一势,巨大的天鹅影子与昂首的舞者交相辉映,心魅、灵魂、肉体、渴求、欲望,均在这一刻得到最自在无碍的完满。这一舞完成后,黑天鹅隐去——标志是妮娜的一对瞳仁回复清澈——舞者在潮水般的喝彩中变回白天鹅。亦即黑天鹅只为这最华彩的段落而生,方才的独舞,便是“天鹅之死”。但白天鹅亦不再是从前的白天鹅:妮娜在掌声中回到侧幕,激动快慰的托马斯正在众人中等待她,她欺上去狠狠吻住他,立在芭蕾舞者树起的足尖上,吻了他,挟着隐隐风声,像一次凶猛的袭击,像天鹅从云端俯冲而下,像他当初吻她一样霸道。然则,她仍被邪魅所魇?宛转柔媚的音乐浪涛一样澎湃而起:不。黑天鹅确已死去,不再复活;白天鹅摄取了黑天鹅的悍勇、情致与佻达,涅磐再生。在那一吻结束后,素常镇定的托马斯也禁不住显出神魂颠倒的痴笑,目光微微无措羞赧却又自豪地四下一溜。此一幕,应对了他在练功房中说的:“下一次,你来诱惑我。”徒弟出师了,被迷醉难以自拔的换成了师父。他看妮娜的眼神,是在看自己打磨成功的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不过,悬念仍未解开:化妆间中还有一只死去的黑天鹅。妮娜用粉色的毛巾遮挡住门缝里渗出的血泊,却惊见莉莉推门道贺,悬念之弦被绷上了最紧的一扣——死去的到底是谁?镜子确实碎裂一地,但门下并没有血……弦乐始终阴森急促地迫在空气中,妮娜泫然呆怔,慢慢垂下头,从小腹一起一伏的伤口中拿出了折断的镜子碎片。真相大白。这一段波曼的面部表情丰富刻骨,恍然、惶然、悲凄、绝望、悔疚、无措、忍痛、坚忍……层次感极强的表演毫不脱力地支撑起这个最高潮的情节。最后,她低泣着在镜前坐下,用粉扑抹去眼泪,肌肉受到被动拉扯,硬生生把戚容转换为微笑。黑天鹅已死在舞台上,白天鹅也要在舞台上死去。而在最后一跃中,遍体雪白的妮娜终于带着黑天鹅的伤口,回归纯白世界(白色的海绵垫子)。“完美。我得到了完美。” 在经历灵与肉的双重磨难之后,黑天鹅与白天鹅在纠缠中合为一体,创造出完美的境地,俱获安宁。
但最终当那镜子破碎,鲜血流出时,一切的阻碍已不复存在,已发生的一切不可更改只有最后的机会时,Nina终于可以放自己一马了,而可笑的是:之前她的荒唐尝试,之前她的歇斯底里的自我折磨竟然那么收效甚微,似乎只有当谋杀和犯罪翩翩起舞时,她才最终解脱了,最终自由了,自己身体中的那只黑天鹅最后跳地那么热情奔放,那么风情撩人,在那一刻,罪恶,背叛以及所有的贬义词在她的每一次旋转,每一次跳跃中变地那么美好无辜,这一次黑色胜利了,那历来都被唾弃的黑色灵魂,黑色美丽征服了台下的芸芸众生
最终Nina感觉到了完美,所有的人也感到了她的完美,她这个时候可以倒下了,可以休息了,受到伤害而喷涌而出的鲜血可以痛痛快快地流出了,那血染红了纯白的舞裙,染红了她那颗不完整心,染红了她那已破碎灵魂
在此引用茨威格一段话: “她内在的激情还未苏醒,她真正的、深处的自我尚未成形,只有被狂热的激情激发之后,他才能真正蜕变,绽露出蜷缩的翅膀。就像选手在竭尽全力冲刺前所做的一次深呼吸,她的生命正在停滞的休眠期里积蓄着力量,犹如沉睡的火山,一旦喷发,将地动山摇。(”《苏格兰玫瑰-断头女王斯图亚特》)
奥斯卡黑天鹅_影评 第2篇
1、颜色和衣饰
颜色的喻意最常用也最明显。
白色、粉色:白天鹅、妮娜。黑色:黑天鹅、母亲、莉莉、贝丝。灰色:唯一的男主角——舞团艺术总监托马斯。
白色:妮娜的枕头是黑白花纹的,在多个梦醒的俯看镜头中,她的头颅都正好搁在黑色藤蔓花纹盘绕纠缠的中心;她的雪白围巾,呈绒毛状,既是白天鹅羽翎的象征,又像是雏鸟新生未丰的遍体软茸。(以这种绒毛状服饰象征纯洁,不久前在《单身男子》中也见过:尼古拉斯-霍尔特饰演的代表救赎天使的肯尼,就穿着这样的软绒白毛衣。)
粉色:妮娜的房间几乎全部布置成粉色;开场的第一个早晨,母亲端上来的早餐是切成两半的水果,妮娜有如小女孩般呢喃:“粉色,多漂亮!”
妮娜的手机多次出现,可以看到她的手机屏幕上出现“MOM”字样时,底色是粉红色的。
当妮娜独自蜷坐在甬道中练习手臂动作时,围巾是淡粉色。
到她被选为“天鹅皇后”之后,那条绒毛状的围巾就不见了,即雏鸟褪毛的象征。
——不过,当妮娜受到托马斯诱惑又被抛闪后,曾坐在镜前哭泣。彼时绒毛围巾再次出现,应是喻意她此际彷徨悲苦,又回到瑟缩雏鸟的状态。
灰色:当她频频出现幻象之后,她练舞时穿的上衣从白色变成灰色;她的家居服也成了灰色——灰色渗入了妮娜的粉色天地。
在酒吧中,莉莉给了妮娜一件黑色的性感背心。妮娜把它套在了白衣外面。服下致幻药物后的一夜,妮娜的毛衣彻底变成了深灰色。
在妮娜的“白色时期”,她的鞋子是圆钝、无侵略性也无野心的灰色棉布雪地靴,与她形成对比的是“黑天鹅”莉莉那冶艳的黑色皮靴。
2、天鹅
天鹅是个复杂奇怪的意象,可以代表纯洁,却也可以是肉欲的化身:众神之神宙斯,为斯巴达王廷达瑞俄斯之妻丽达的美貌所倾倒,变为天鹅与其野合。天鹅雪白的胴体、柔媚的长颈、软滑的羽毛、饱满肉感的身躯,亦可看做女子性征极致的组合。
天鹅的另外一个象征意是艺术家的诗意唯美化身,圣桑的《天鹅之死》、谚语“天鹅之歌”,都用这个意义。
本片中天鹅的意象无处不在,贯穿始终的《天鹅湖》音乐令全片像一部音乐剧,此外尚有妮娜的手机铃声、带有《天鹅湖》节奏和芭蕾舞小人儿的八音盒等。
我认为最重要的天鹅意象,出现在妮娜躺在浴缸中的时候(第50分钟)。观者可以看到镜头右边一只小盒子,盒子上用色点镶嵌的手法砌出白天鹅的图形。就在这天鹅的陪伴下,妮娜在浴缸中自慰——镜头中只有她闭目呻唤的面孔,和那只天鹅图形。这其实是“丽达与天鹅”故事的影像化的一幕,妮娜甚至向天鹅图形那边抛去一个妩媚的眼风!但最后,妮娜被滴入水中的血液惊醒。
片中多名女子带有黑天鹅的特质。
第一只黑天鹅,当然是莉莉。
第二只黑天鹅是贝丝。
第三只黑天鹅,是妮娜的“另一个自己”。
需要说明的是:黑天鹅并不是彻底的邪恶象征。它代表的是欲望、挣扎、不懦弱,和不掩饰、不压抑一切渴求。黑天鹅唯一的原则是追求快感的原则。
(27分钟时,一位黑衣舞蹈教师教授妮娜如何饰演黑天鹅,镜头长久凝视着这个老女人露出的肩胛,蝴蝶骨在衰老皱缩的皮肤下艰涩滑动,这是只不能再飞起的老天鹅。)
3、指甲与抓痕:
妮娜做了被黑魔王擒住的梦境之后,第一次发现肩胛处有伤痕,并且她闪躲着、砌辞掩饰,不愿母亲过多注意;后来,抓痕频繁出现;她的足趾趾甲破裂,血肉模糊;在托马斯把天鹅皇后隆重推出的晚宴上,妮娜发现指甲处开始有血印。她躲在洗手间里,试图剥掉甲沟处脱离的皮肤,让人心悸的是她顺势一撕,撕扯下一长条带血的表皮,但当她喘息着在水流下冲净血迹,发现伤口消失了;后来,妮娜的母亲把她拉到洗手间,阴沉着脸为她修剪指甲。
指甲是“黑天鹅”挣扎出茧的武器。母亲的动作代表粗暴的“解除武装”与镇压。种种表象,暗喻妮娜身体中另一个自己越来越急迫地要破茧而出,要挣脱这个清洁的、严肃的、死气沉沉的躯壳。
从处子到女人,需有一道疼痛和流血的仪式。无处不在的血污,象征着妮娜性意识之逐渐觉醒,在心灵上从处子跨越到女人。
——或曰,妮娜并非处子。她曾在托马斯的强迫下面对这个问题。然而当他问“你喜欢欢好么”,妮娜脸上露出的不是对美好事情的缅怀,而是不得不勾起丑陋回忆的憎厌。若她不曾领略到欢好的快感,从精神角度上说,她便仍是处子。
妮娜试图在浴缸自慰一段。注意:自慰需要使用手。她被水面上悬空出现的自己的脸惊吓,浮出水面,发现手指在流血——也便是用来自慰的手。亦即“抚慰”她的是她心中的“黑天鹅”。
而在浴室镜子前剪指甲时,试图剪除“指甲”的是妮娜,而镜子里恶笑着令她把肌肤剪破、淌出血来的,则是要迫切要破壳出来的自我。
4、莉莉: 莉莉肩胛处有黑色纹身,粗看像是铺开的羽翼,有张牙舞爪之势,凝神看去,可以辨出图案是两朵并蒂开放的花,象征善与恶的并蒂。
莉莉出现的这天傍晚,妮娜在归途中首次与遍体黑衣、长发披拂的自己劈面撞见。这是她潜意识中的“黑天鹅”首次出现,暗示妮娜其实对风情迷人的莉莉十分钦羡。
莉莉把妮娜带到酒吧作乐,在从酒吧回去后,妮娜最严重的一次幻象出现了。
仔细观看这段影像可以看出,不必等到第二天早晨,导演早就暗示了莉莉的不存在:在妮娜笑着进门时,她的身影出现在多面镜中,被分裂成无数个“妮娜”,暗示此时的她已呈分裂状态;母亲出现,没有向“莉莉”打招呼(第一次看时,可能会当做母亲对莉莉的不满或故意忽视,但返回去看便知进门的从头至尾只有妮娜一个人);而此处有更明显的暗示(1小时06分钟):在镜子里一个妮娜的身影后闪出了莉莉的影像,她媚笑着蹑手蹑脚地走开,这表示莉莉就是从妮娜脑中分裂出来的。随后,妮娜“拉着莉莉”跑回自己的卧室,当她把母亲关在门外时,可以清晰地看到门上悬挂着灰色镶嵌粉边的外套——灰色已经是主要色调,粉色退居边缘。
母亲大喊:“you’re not my Nina again!”此际的妮娜确已不是母亲的女儿,她归属于自己、臣服于欲望。
当“莉莉”与妮娜以同性方式欢好,由于别致的姿势,观者和妮娜都可看到莉莉怪异扭动的肩胛,以及肩胛上的纹身:从并蒂花变成了振起的翅膀——黑天鹅再次出现。
此际两种弦乐——阴险的大提琴与纤细忧伤的小提琴,交织在一起。映衬着妮娜面庞的,也不再是黑白花纹的枕头,而是暧昧艳丽的肉粉红色枕头,其上饰有彩色圆形图案,象征交合圆满——浅粉色象征纯真少女,肉红色便是肉欲的象征。“莉莉”的面目始终埋在妮娜双腿之间,惟有一种“破茧”的撕裂声传来。当妮娜从高潮中醒来,她发现“莉莉”的面孔,是自己。
这是第一次她在莉莉身上看到自己。
当妮娜在最后一天排练结束后,发现托马斯与莉莉在晦暗的舞台角落中欢好,然而恍惚间,那张放荡快活的面孔却是自己的,而御于自己身上的人,却也不是托马斯而是剧中的黑魔王。与托马斯的欢好,当是妮娜心底盼望的,被黑魔王的蹂躏,则是她真实心灵现状的物化体现。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段的背景交响乐中混杂了一种奇怪的、禽类的“格格”叫声,这应当是妮娜心底“黑天鹅”急欲破体而出的声音。在妮娜受惊飞奔开去时,更有鸟类展翅扑棱的声音。
5、母亲:
永远一袭黑衣的母亲,有一张禁欲者的长面孔,苍老的手像鸟爪一样抓在女儿粉嫩的手臂上。她曾是该公司的舞者,仍有人脉,妮娜在公司的举动和表现,她都可掌握。
母亲的爱好是坐在自己的屋中画画,她描绘的是自己年轻时的样貌,以及妮娜的脸——画像上的女子颊上有一颗痣。
可以捉摸到她的过去:曾经辉煌,因沉湎情爱,生下私生女断送舞蹈生涯,因此她认为肉欲和性爱是毁灭性的,强迫女儿停留在十余岁的懵懂之中。对女儿怀有不正常的控制欲和爱。
(耶利内克的《钢琴教师》亦渲染此类畸形母女关系。)
6、妮娜与托马斯的三个段落:
A、在托马斯的门外等待他的妮娜,首次拆散了一丝不苟的发髻(发髻象征禁欲与严格自律),对唇上鲜红的胭脂膏子(唇膏来自贝丝)还不大习惯,不由自主地抬手去擦拭。此际她心中是矛盾的:为了得到梦寐以求,她不得不打算启用长久以来忽略的、性别的魅力,做最后一搏——她其实意识得到自己是美的,只是始终不屑于张扬和运用,这仍是某些中学女孩子在性别差异萌发时的心理:努力勒紧肿胀的胸部,为性征感到羞耻。
当她对着托马斯时,就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面对手拿她的糟糕成绩单的老师。随时准备哭出来的急促气息、这个时候的妮娜,甚至不是“女人”。她来争取角色,竟像请求老师给予补考机会,始终喃喃说道:“我能做到,我昨晚努力过了。”她仍不敢亮出自己最原始的武器。当托马斯夸奖她“美丽、优雅”的时候,妮娜脸上并未出现释然和些微欢喜,目光甚至更焦虑,慌乱地躲闪开去。
在他的逼迫下,妮娜第一次说出了“完美”这个词(舞者大多是完美主义者,扑朔迷离的“完美”,往往令他们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托马斯扳过她细巧的下巴,恶狠狠地吻着了她。若是旁的女人,恐怕立即香舌暗度、运津咀华,顺势往来一番,然而竟有妮娜这等不晓事的,咬了上司一口。可以说托马斯早就心有定案,要扶助妮娜成为白天鹅,一切波折只是故意锻造她的过程,或可说在妮娜的咬啮中,托马斯看到了她并不懦弱、甚至有些凶狠的一面,于是相信她仍是可造之材。
在某些时候,灰色托马斯的举动,会引人误解他是个想把妮娜潜规则的上司,其实他绝非心地龌龊,他看出这女孩有如浑金璞玉,希望通过爱欲的打磨,令她升华到更高境界。
所有艺术最高形式的魅力,其实都是模拟性快感。因此,不懂得爱与性爱的艺术家,永远无法到达最高境界。她们需要先捉摸、领略过那个园中果实的异香与甜美,才能在舞台上模拟一二,以此引领观者沉浸入相似的妙境。
B、从托马斯的办公室出来后,妮娜盘坐在墙角(她总是独个儿坐在墙角,是胆怯小女孩的表现),狠狠地将散发再次绑起,这意味着她后悔方才的“放荡”,要迅速回到令自己感到安全的、清心寡欲的壳子去。
(在影片45分钟时,妮娜第一次在练习舞蹈时拆散了发髻,旋转时,长发在空中飘散出曼妙曲线,喻意她内心的“黑天鹅”的风情初露。)
C、托马斯的理解是:舞者要散发出性的魅惑,要让观众爱上你。
他亲自与妮娜共舞,用手掌娴熟地抹过女子的敏感处所,成功地唤起妮娜的迷狂。背景弦乐逐渐加强,危险而充满诱惑,黝暗的练功房恍如亚当夏娃的园子,托马斯反复说“open your mouth”,妮娜逐渐情动,扬起手反抚住托马斯的头颈,与他唇舌交缠。这是她的性意识被彻底唤醒的关键时刻。
(这男人如此用心良苦。在妮娜赢得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后,他轻声说:“你听到了吗?他们爱你。”)
D、首演前夜,妮娜在楼梯上向托马斯哭诉。他仰头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凄楚小面孔上的珠泪盈盈——是他把她托举到了高处不胜寒的地方。
7、地铁
地铁是个奇妙之处。嘈杂昏暗、狭小拥挤的空间,不得不亲密贴紧的无数陌生人,黑暗中映出人影的玻璃门窗,凄厉的呼啸风声,车厢像是一个盛满梦魇的巨大铁盒。
妮娜第一次涂口红,便是在地铁玻璃窗的映像中。
托马斯曾问妮娜的男伴舞:“你想与她欢好么?”——此时妮娜全无性方面的吸引力。当妮娜的性意识觉醒后,地铁中一个老者对着她大做猥琐动作,值得注意的是,而空荡荡的车厢中有许多空位——地铁的场景出现过很多次,惟有此次车厢几乎是空的,导演在暗示妮娜可以更换座位,但她既未没露出异样神情,也未更换座位,只是平静地转开脸去——她其实并不厌恶,甚至暗暗喜悦自己具备了这样的原始吸引力。
8、雕塑:
宴会结束后,妮娜在大厅中等待托马斯,厅心有一尊奇异的雕像。当妮娜对牢雕像凝睇,音乐阴郁奏响,提醒观者注意。雕像有如梦魇中的妖魔,吸引满脸懵懂的少女一步步走近:五官模糊一片、涂成惨白的人脸,手臂断折不见,只有两只翅膀高扬,两腿紧并,身体以耶稣受难的姿势直立,下身有男子性征。
这个雕塑的意思:要想要翅膀,就要抛弃双臂,等待受难。
——下体的男子性征,喻意不明。或暗喻“合体”?
9、贝丝:
妮娜在被贝丝砸得乱七八糟的化妆间中,偷取了一只唇膏。这表示她其实暗暗期望像贝丝一样有魅惑人心的女性魔力;贝丝的小刀象征她的侵略性——那也是白天鹅潜意识中期望得到的。
她所担心的:贝丝的今日就是她的明日,失掉舞者的腿,失掉容貌。因此幻觉中看到贝丝/自己疯狂地将刀子向脸上插去。
10、前夜
在此引用茨威格一段话:
“她内在的激情还未苏醒,她真正的、深处的自我尚未成形,只有被狂热的激情激发之后,他才能真正蜕变,绽露出蜷缩的翅膀。就像选手在竭尽全力冲刺前所做的一次深呼吸,她的生命正在停滞的休眠期里积蓄着力量,犹如沉睡的火山,一旦喷发,将地动山摇。”(《苏格兰玫瑰-断头女王斯图亚特》)
首演前夜,妮娜感到的压力达到峰值,近乎崩溃,眼中的幻象也越来越血腥:她看望贝丝时看到疯狂毁掉容貌的自己(象征对年老色衰的恐惧);画像变成蒙克的呐喊者(母亲的囚禁力几乎成了妖魔);她的肩胛上抓伤的地方迸现黑色的羽毛(黑天鹅已经迫不及待要挣脱白天鹅的肉身。但此段太像《变蝇人》),她的眼睛变得血红(血的意象),双腿折断变成禽类的腿,用门掩伤母亲的手(手,又是手),最后昏晕过去。
在她从昏迷状态醒来之后,在镜头中始终没出现母亲的右手,令观者疑虑:是否昨夜的恐怖都是臆想?当妮娜为了抢回门闩,捏住母亲受伤的手,才明示昨夜的争执其实都发生过。
期望妮娜得到成就的母亲,为何一反常态,锁了门不许她去参加演出?——她嫉妒了。她永远不曾当上天鹅皇后,然而妮娜做到了。此时妮娜不再是她的“Sweet girl”,而是比她更成功的、映衬出她之失意寂寥的舞者。
11、黑天鹅之死
一切来到最后关头,反而变得简单多了。妮娜心事重重,从舞伴手中跌落——她所见的莉莉与男舞伴“密谋”暗害她,到底是真是幻?从后面情节来看应当是她臆想出来的。当妮娜回到化妆间,“黑天鹅”在等她。妮娜把她猛推到镜子上,镜面破碎,白天鹅用一块镜子的碎片杀死了“黑天鹅”。
镜子,是镜子。镜子不复存在,镜像亦香消玉殒。
这一段戏也颇为精妙:波曼把死去的黑天鹅拖入盥洗室,喘息未定,遍体战栗,但音乐渐强,令她逐渐安下心来(迷茫时她曾喃喃“My music”,舞者心中有对音乐的下意识依赖),双眸再次变为血红——黑天鹅未死,反之,它完全攫住了妮娜的灵与肉。
妮娜化身黑天鹅之后的一段舞蹈,音乐节奏急促,时时伴有翅膀扇动之声、喘息呢喃之声。后一种声音暗喻着欢好,而欢好之愉悦亦有人形容为“飞”,比如老三(《山楂树之恋》)。
可以看到身着黑衣的男舞伴将惊艳痴迷的目光投在她面上,应对了前面托马斯那一问(你愿意与她……吗?)。音乐暂停,妮娜回到幕后,表情仍像沉溺在欢好之后的余韵中。
最后一段独舞中,她(在臆想中)看到两臂滋生出天鹅的毛羽,在雪亮的灯光里,黑色羽翼应和着音乐疯长,旋转挥舞,越来越圆融,越来越忘我,越来越嚣狂,越来越恣肆,越来越美。最后那一势,巨大的天鹅影子与昂首的舞者交相辉映,心魅、灵魂、肉体、渴求、欲望,均在这一刻得到最自在无碍的完满。
这一舞完成后,黑天鹅隐去——标志是妮娜的一对瞳仁回复清澈——舞者在潮水般的喝彩中变回白天鹅。亦即黑天鹅只为这最华彩的段落而生,方才的独舞,便是“天鹅之死”。
但白天鹅亦不再是从前的白天鹅:妮娜在掌声中回到侧幕,激动快慰的托马斯正在众人中等待她,她欺上去狠狠吻住他,立在芭蕾舞者树起的足尖上,吻了他,挟着隐隐风声,像一次凶猛的袭击,像天鹅从云端俯冲而下,像他当初吻她一样霸道。然则,她仍被邪魅所魇?宛转柔媚的音乐浪涛一样澎湃而起:不。黑天鹅确已死去,不再复活;白天鹅摄取了黑天鹅的悍勇、情致与佻达,涅磐再生。
在那一吻结束后,素常镇定的托马斯也禁不住显出神魂颠倒的痴笑,目光微微无措羞赧却又自豪地四下一溜。此一幕,应对了他在练功房中说的:“下一次,你来诱惑我。”徒弟出师了,被迷醉难以自拔的换成了师父。他看妮娜的眼神,是在看自己打磨成功的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不过,悬念仍未解开:化妆间中还有一只死去的黑天鹅。妮娜用粉色的毛巾遮挡住门缝里渗出的血泊,却惊见莉莉推门道贺,悬念之弦被绷上了最紧的一扣——死去的到底是谁?镜子确实碎裂一地,但门下并没有血……弦乐始终阴森急促地迫在空气中,妮娜泫然呆怔,慢慢垂下头,从小腹一起一伏的伤口中拿出了折断的镜子碎片。真相大白。
这一段波曼的面部表情丰富刻骨,恍然、惶然、悲凄、绝望、悔疚、无措、忍痛、坚忍……层次感极强的表演毫不脱力地支撑起这个最高潮的情节。最后,她低泣着在镜前坐下,用粉扑抹去眼泪,肌肉受到被动拉扯,硬生生把戚容转换为微笑。黑天鹅已死在舞台上,白天鹅也要在舞台上死去。
而在最后一跃中,遍体雪白的妮娜终于带着黑天鹅的伤口,回归纯白世界(白色的海绵垫子)。
“完美。我得到了完美。”
在经历灵与肉的双重磨难之后,黑天鹅与白天鹅在纠缠中合为一体,创造出完美的境地,俱获安宁。
当然,为什么观众始终看不到血渍?为什么众人围上来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白裙上的鲜血?不必深究了。
12、青衣:
“青”有黑色的意思。《黑天鹅》的故事,很像毕飞宇的《青衣》。冰冷冷的筱燕秋(妮娜),青春洋溢的春来(莉莉),甚至最后一场演出的“迟到”桥段都如此相像。筱燕秋在雪地中的自舞,亦有血的伴随。
二、戏与人生
毫无疑问,《黑天鹅》是一部奥斯卡级别的影片。精细得无微不至的音效和微妙声音,简直像是无言的解说,令这部电影更加饱满,增添奇幻、妖异的魅力。画面多次着墨在妮娜的精致发髻、瘦削肩胛、天鹅一样优雅的修长脖颈,让人切实感到这就是职业芭蕾舞演员。妮娜时时迷惘、眉尖紧蹙、怯生生的表情,增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稍显美中不足的是,“黑天鹅”上身时,魔力欠缺少许,好在黑天鹅的惊悚妖艳妆面提供助力,双眼圆睁那一亮相,仍令人心头一凛。
骇人的是,她还这样年轻,小金人迟早是她的——不过,也许不是这次。
“女神的男人”文森特-卡索,乍看普通,多看几眼,便觉优雅迷人、透骨而来,暗叹莫妮卡挑枕边人的眼光着实了得。文森特的面目恰到好处地有点肉欲色彩,时有媚气一闪,符合他在女人堆厮混的身份;他特殊之处是双眼生得有些开(钱钟书云:会略害相思病),感觉像《潘神的迷宫》中的潘神——半羊半人的潘神,凑巧也是欲望的象征。
“莉莉”米拉-库妮丝,看过她的《忘掉莎拉-马歇尔》和《约会之夜》。她确实是能让人忘掉女主角的美人!黑天鹅的邪魅之美,算是选对了代言人——不过,映衬女主角一定要烟熏眼么?《穿Prada的恶魔》中,艾米莉-布朗特烟熏眼一次之后便星途坦荡,但愿米拉妞能为这条“烟熏眼定律”再做佐证。
薇诺娜的戏份不多,但相当出彩。其实若无当年一场偷盗波折,“白天鹅”这个角色由她担纲亦非不可能,然而心里的黑天鹅毁掉了她。白羽染皂,她再也飞不起来,如今只能看着年轻的波曼挟风直上,夷犹如意。戏中戏外之况味,不知何如?
舞蹈团中牙伶齿利、刻薄轻佻的维罗妮卡,肉脸厚唇,也让人印象深刻。一个女人的小团体中,是必定会有一个这般人物的。
更让人感慨的是:娜塔莉-波曼在拍摄中结识该片编舞、舞蹈家本杰明-皮勒米,相恋订婚,如今已宣布有孕。
黑天鹅影评 第3篇
不得不佩服阿洛夫司机的才华横溢,摔角王之后又奉上极优秀作品《黑天鹅》。黑天鹅这部电影讲述的梦想的血泪其实和摔跤王不一样。摔跤王更多的是生活,而黑天鹅更多的是人性。人性的黑白两面之间切换与反复是如此的无常。天使与鬼魅都流动于人的心间,从不曾清净过.片中还讨论了类似教育的问题--上一代对下一代寄托的希望以及这些‘下一代’所承受的压力。这种压力总是会把人逼到变态。它会变成人心中的一只鬼魅,无时无刻,盘旋不去。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寄托了上一代的遗憾和梦想,从小就被要去做一个上一代想要做却没有做成的人。但是就我见过的而言,他们都痛苦,却都无可奈何,无力摆脱。这有些像是宿命,却比宿命更残酷。因为宿命也许可以依靠齿轮的转动而发生改变,但是这种‘传承’与‘血脉’却不能。所以这些人仍旧无奈地痛苦地继续那些不属于他们的‘梦想’。
娜塔莉波曼在此片中的表演早前就有诸多赞誉,今次看之,果然不同凡响。也许算是她演艺生涯最出色的角色之一。这是一次奥斯卡级别的演出。她把一个人自恋自负与自信的三位一体的个性表演的入木三分,没有丝毫的做作和夸张,彻底地全情投入,无我忘我。实在是值得欣赏的完美表演。我们背负着自己的梦想与上一代的遗憾走上自己人生的第一步。我们背负着苦汗与鲜血踏出自己的每一个舞步 我们希望在人生的舞台上跳出最完美的步调,殊不知,我们正如那黑与白之间的天鹅一样.若要四周掌声雷动,必先杀身成仁.这,就是那
宿命一般的人生。我们背负着自己的梦想与上一代的遗憾走上自己人生的第一步。
我们背负着苦汗与鲜血踏出自己的每一个舞步
我们希望在人生的舞台上跳出最完美的步调
殊不知,我们正如那黑与白之间的天鹅一样
若要四周掌声雷动
必先杀身成仁
这,就是那宿命一般的人生。死亡的美艳总是夹杂着一丝纯白。若非这丝纯白,我们不能感受到黑暗中那一束光
我们也就不能真正的为自己的人生跳出完美的一曲。因为你知道这是最后的一曲了,努力跳完
此生再无遗憾。
然后你可以轻松放手,彻底地迎接死亡。
死亡本身一定是一个聪明人,它从不赤裸地把你从身边带走。它给予你黑暗的时候同时还会给予你一束光,让你在黑暗中成为最大的特写,让你觉得若然不完成这一曲,你走不掉。人生是一个走向死亡的过程,这个过程为什么还总是那么灿烂,不为别的,只为这个过程是一个完成自我最后使命与最终华丽的过程。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机会去实现,所以,总有上一代留下了遗憾。他们,则把这个个遗憾加之到下一代的身上。这种遗憾,好听的称呼叫‘前车之鉴’,还有人把它们称作--爱,不好听的则被称为‘压力’‘枷锁’.我向来喜欢这种不好听的称呼,因为‘遗憾’这种事情,本来也算不上什么好事,何必妄加粉饰,兀显高贵。
这种寄托‘遗憾’于下一代,在很大程度上是毁人不倦的。若上一代的人想得开则好说,若想不开,很大程度上将会制造一个自恋自负又自卑的人。因为是一种寄托,所以必要全心呵护,因为是一种遗憾,所以必然时刻警醒,因为是一种传承,所以必须全面赞扬/一个孩子,被过度保护会让他变得自恋,这种自恋并不算是骨子里的,而是针对于与之相关的技能与才能的积极事实。若没有这种事实(如片中妮娜会跳舞),那么他更惨的只能喜欢自己本身,他只能喜欢‘自己’这个‘人’。
而在他们自恋的前提下,由于父母无时无刻不叮咛的‘失败’,他们的自省能力随之提高,但是也包含了自卑。他们无法把许多事情做到完美,但是由于常被‘失败’‘别像我这样’这种词汇围绕着,很容易就会怀疑自己,从而否定自己。
在他们开始否定自己的时候,父母就开始对自己的孩子全面赞扬与肯定。他们又开始找到避风港,找到了依靠,找到了雪中送的那么一点温暖。这,同时也让他们变得脆弱不堪。所以,以上情况反复,就造就了一个脆弱的矛盾体。或者,造就了精美的艺术品--精致雕琢,小心轻放的那一种。他们由于自己的自恋和自负开始无限制的延伸自己的技能。认真努力地追求完美。但同时又因为自己的自卑和脆弱而小心翼翼,不敢不能不想受到伤害。所以你看见了抑郁症者都会出现的幻觉,还有自残的行为.你同时也看见了一个天才在蕴育而生。这
看似如此矛盾却又如此协调,这些因素互相促进又相互抹杀。最终,造就,或者毁灭一切。我认为,做事最重要的是忘我,无论是搞艺术,搞工作还是搞姑娘,都应该有这种精神。若不忘我,那便是还么有达到最佳,还有底线,还有可以发挥的余热。君不见所有姑娘都是被那些狂热者最终得逞?
君不见那些伟大事迹都是在那些你如何都想不通的牺牲下打造?
做到忘我很难,人总是难以脱离世俗与自我保护的俗圈与怪圈的吧?正所谓不风魔不成活,那不只是戏,还是我们的人生
《黑天鹅》影评 第4篇
随着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美丽的“白天鹅”轻巧地立起足尖,旋转身
体……
“我梦见我跳白天鹅了,妈妈”“你理应得到这个角色,尼娜,因为你是全团最刻苦的舞者”。尼娜——这样一个美丽,善良,柔弱的年轻芭蕾舞者,为了赢得新版《天鹅湖》开季演出的领舞名额,默默付出了加倍的努力。然而,新剧要求领舞必须同时出演黑,白天鹅两个角色,黑天鹅放荡不羁,魅惑众生的邪恶舞姿并非是自小生活在严母的苛求与期冀下中规中矩的尼娜所能驾驭的。自己对角色的渴望,舞蹈总监的责骂,母亲的担忧,以及其他舞者的嫉妒使尼娜日渐变得多疑,敏感,恐慌,最终在多方重压下颠覆人格本性,走向堕落与崩溃的深渊,也爆发出“黑天鹅”毁灭性的邪恶力量。当台下为她精彩绝伦的演出掌声雷动时,她那绝望的一瞥和腹部伤口殷出的鲜血昭示着她内心深处巨大的绝望已然把她的精神和肉体完全摧毁,她倒在舞台上,淹没在经久不息的欢呼,赞美与掌声中,喃喃地说:“我感觉到了完美……”是的,以灵魂的毁灭为代价的艺术的完美。
2011年6月10日
奥斯卡黑天鹅_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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