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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小说《半生缘》读后感

来源:漫步者作者:开心麻花2025-09-191

张爱玲小说《半生缘》读后感(精选6篇)

张爱玲小说《半生缘》读后感 第1篇

张爱玲小说《半生缘》读后感

生命是一袭爬满了虱子的华丽的袍子。缘却又是对相爱的人的极大讽刺与愚弄。

张爱玲,这个文坛小女子用她一贯的冷色调勾画出3对男女的爱“缘”,是孽缘?还是无缘? 顾曼桢与沈世均的缘=时间的沉淀,曼桢是一个表面柔弱却又坚强的女人,清贫的环境造就了她那倔强、坚忍、执着的性格,在姐姐出嫁后的日子,她担起了赡养家人的责任,与世均平淡而又真实的爱中,她在忙碌中找到一丝慰藉,为了家人,她作出了感情方面的牺牲,在世均的体谅中这个“弱女子”感到了幸福与快乐。在默默中,她撑起了一个家,然而曼璐在祝鸿才身边的日渐失宠,在她的私心与母亲和用人合谋草草将妹妹送入自己丈夫的怀中,在被实施暴行之后的曼璐被囚禁了,无颜面对自己深爱着的他。在坚忍的她终于又一次挺了过来,在病友帮助下,成功逃脱,开始了居无定所的生活,她离开了一切,包括深爱着的他,她淡淡地平静;而世均则在曼璐的误导下单纯地以为她变心,仓皇地与一个自己不爱并且不爱自己的人——翠芝结了婚。

14年后的她为了自己的儿子又回到了祝的身边,但此时的她已心如止水,14年后的当再见他时已是物是人非,只有一句“他们回不去了”冷冷地收场。也许爱不是热情,也不是怀念,不过是岁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份。这沉默也就成为一种答复了,因道:“我只要你幸福。”两人默然,深沉的爱在时间这慢慢沉淀,任由缘尽……留下的只有痛……石翠芝与许叔惠的缘=无声的报复缘,妙不可言。用在他们身上在适合不过了。她,一个千金小姐、大家闺秀而他一介寒儒,清贫却很知趣,在南京的邂逅,见钟情,然而家人的阻挠,彼此的沉默,将爱掩藏得那么滴水不漏。她与世均草草结婚了,他赌气留学美国。这段爱在尘封了14年之后被打开,那时的他已离婚,而她膝下有一双儿女,但却不幸福。只有在那一片彼此的笑声中,她才感到一丝凄凉的胜利与满足……却永远无法回到从前……顾曼璐与张豫谨的缘=黯然的离开,顾曼璐是个令人痛恨却又让人同情的人物。从一个单纯少女到妖媚舞女,最后沦落为无耻毒妇。悲剧的开始源于为了家庭的生计开始的舞女生涯。然而她最爱的还是那个与她从小结亲的张豫谨,最不能辜负的最后还是辜负的张豫谨,她选择了离开,默然地离开,钻进了灯红酒绿。一个舞女被后辈抢饭碗的哀怨,一个年华渐逝的女人拼命想抓住一点东西的急切,让她抓住了祝鸿才——这根救命的稻草,原以为会就此平静可不曾想一段畸形的孽缘开始了,面对情变,她变得愈加的泼辣,甚至残忍,面对未能添丁而失宠的境地她顿生毒计,不惜将自己的亲生妹妹葬送给祝鸿才这头“禽兽”,而张豫谨在此时选择了死心,明智地找了个女人过上平静的生活。

曼璐走了,张豫谨的女人也在六安沦陷时丧生。当初的有情人,一个堕落、离世,一个则选择离开故土……

是解脱?是逃避?

张爱玲用她那细腻的笔法,冷淡的字句,将骨子里的苍凉贯穿整部小说,以一贯的悲剧结束了这一切的爱恨情愁。

有缘相见,无缘结果,有情人在时间的海洋内未曾冲淡彼此的爱,而是选择了尘封这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生命比死更可怕的,生命可以无限制地发展下去,变得更坏,更坏,比当初想象中最不堪的境界还要不堪。

也许,生命本是一袭爬满了虱子的华丽的袍子吧。

张爱玲小说《半生缘》读后感 第2篇

三十年代的上海,世钧和曼桢是同一个工厂做工的恋人,曼桢早年丧父,家庭生活靠姐姐曼璐当舞女维持。后来曼璐沉醉于糜烂的灯红酒绿的生活,失去了节操,当了妓女,最终嫁给了有妇之夫祝鸿才。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不能生育的曼璐以一种怨毒的心态于夫合谋,令其欺负了妹妹,曼桢为姐姐、姐夫生下了一子,却葬送了自己与世钧的爱情。

姐姐死了,得世钧结婚后,面临崩溃的曼桢选择嫁给自己的姐夫,十多年后,世钧与曼桢再度重逢,当世钧希望再续此段半生缘时,曼桢却静静地向他诉说此情不再,并且为了自己的儿子和姐夫结婚已是难改的事实。从此,怕是回不去了。 读到这里,我的心随着曼桢的决绝而落定,相识,是一种缘,分离,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世钧与曼桢终有分开,几次命运的捉弄,几次擦身而过,或许他们已经注定了只有半生的情缘,却要用一生的情来记忆。《半生缘》是我唯一读过的爱情故事,让人感动,他们虽然只有半生的缘分,却用一世的情分,这是何等高尚的爱情啊。可惜这样的爱情没有根基,一个个消失在当时的制度中,泯灭在当时的世俗中,可叹又可惜。

他和她,步入命运的迷宫,走进现实的迷谭,就此错过了。认识的时候,相爱的时候,分开的时候,连代价都没有计算过,喜欢的时候,怨恨的时候,都那么不顾一切。曼桢,一个有新思想的女性,一个自食其力的女人,一个对爱执着的女人,去一再被现实所逼迫,这是多麽可悲的事情啊。 我们常说缘分是天注定的,可有多少爱依照缘分而来呢?又有多少原以为缘分而等待?缘这个东西,猜不透,看不穿,错过了,就不在了,人生如戏,看戏的人围得密密麻麻,他依然觉得孤单,即使是喜剧,她也能从别人的美满中看出泪花,他用前半生换来了那段缘分,却用后半生惘然。

论张爱玲《半生缘》的悲凉韵味 第3篇

《半生缘》中的婚姻都没有爱, 曼桢与世钧爱得纯情真挚, 无利益计较, 然而他们无法逃出厄运的魔掌, 最终注定情深缘浅, 这不仅仅是曼桢与世钧的悲剧, 而是整个中国旧社会的悲剧, 更是整个人类的悲剧。她们的形象地反映出妇女们几乎无一例外地忍受着爱情、婚姻、家庭的不幸和折磨, 她们的悲剧命运是对黑暗社会最有力的控诉。婚姻在张爱玲笔下是无爱的, 所以他们的爱成就不了婚姻。曼桢也好, 翠芝也罢, 她们都无法逃离没落的旧文化、旧观念对她们的戕害, 腐朽的旧文化限制住了有爱男女, 他们只能在圈子里打转, 走不出, 逃不掉, 演绎着一出出令人惋惜、失之交臂的悲情故事[2]。

《半生缘》描写的这几个平凡的众生男女, 世钧、曼桢、叔惠、翠芝, 一群随处可见的都市年青人。把那一点点并不离奇的痴爱怨情, 缠来绞去地在一张翻不出去的网里演了那么多年。为之嗟叹, 为之惋惜, 乱世里这几对男女的故事, 一点点的痴, 一缕缕的怨, 脆弱的爱, 捂住面孔的无奈与悲凉。

1 爱情的悲剧

曼桢与世钧的擦肩而过, 究竟是在哪一刻, 铸成了两个人一生的悲剧?都曾努力过, 都是失败者, 面对人世的尔虞我诈, 一切都尽虚空了。人生总是无常的, 爱情当然也是一样, 张爱玲为曼桢和世钧选择的是一场“爱情”的悲剧。曼桢与同事沈世钧由朋友成为恋人, 两人彼此深爱对方, 爱情温婉而甜润, 木讷内向的世钧和乐观开朗的曼桢, 在旧上海夜的小街上, 在曼桢家前的小路上走来走去, 只是不愿早点分手。短暂的幸福后总会有悲凉的到来, 世事突变, 人间无常, 换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和后悔。这些生活在古老中国屋檐下的最普通的女性, 想要用婚姻来摆脱麻烦, 可她们全都做不了主。

翠芝嫁给了世钧, 两个不相爱的人终是走到了一起。爱成就不了婚姻, 无爱的婚姻是无休止的妥协, 这也是张爱玲笔下女性的最大悲哀, 在那样的时代背景里女性似乎一定要依靠男人才能博得生存, 才能博得他人的地位和尊敬, 这也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但竟是现实。暗藏在幸福背后的悲凉也许就是张爱玲在作品中所要达到的目的。她总是以一种看透世界的眼光去看这个悲凉的社会, 也因此, 她总是以一种近乎冷酷的悲剧感去叙述着一个个悲凉的故事。

明明是相爱的两个般配的男女, 却就是走不到一起。我们读了都会反思这个简单的问题, 这里有太多的复杂的东西, 表面上看这上海是一个正在发展都市化的城市, 变化的是外在的环境, 而不变的而是小市民的旧观念, 旧的一切。上海沦陷, 半殖民地的文化氛围、半新半旧的时代、新旧的文化冲突, 国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在暗淡无光的时代夜空里找到光明的出路是困难的, 就如在漆黑的夜里胡乱的摸索、探究, 跌跌撞撞的, 最终还是惹得一身的伤害。顾曼璐的设计陷害, 顾曼桢的性格, 还有那个该死的社会与时代决定了人的命运, 造成了爱情的悲剧。

2 命运的凄凉

张爱玲在这个悲剧结局里赋予了新的悲剧内涵:命运。正是这不可知的命运让这段缘分擦身而过, 是这莫测的命运让这对相爱男女阴差阳错的错过彼此。张爱玲在这篇小说中仅存的一点温情与理想还是被其伴随一生的悲剧宿命观打倒。想想人生不经意间该会错过多少缘分, 擦身而过的那一份不了情也许是最让人念念不忘的, 然而生活却总是这样不完美, 人世间一切美好而可贵的东西总是这么短暂的一瞬, 永恒的美似乎不存在, 最美的事物都可能被现实击得粉碎。这就是命运的的凄凉。曼桢在张爱玲笔下是一个人性较为健全的女性, 但她的际遇比作品中其他人更为不幸, 她自小丧父, 生活贫困, 一家人全靠姐姐做暗娼来维持生活。她是一个温柔善良, 举止大方, 眉宇清秀的女孩子, 在作品中有三个男人为之倾爱。然而对于曼桢而言, 她处在这样不好的家庭环境, 本身就是悲剧的重要起源。她和世钧的爱情最终也只有十四年, 最后她和世钧相约在小洒馆重逢, 曼桢的一句:“能见面已经很好了, 世钧,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就这样的几句话, 却道出了曾经相知相爱的恋人分离的悲哀与无奈, 不禁让人感伤, 为之流泪。生活总是无法尽善尽美的, 我们总是和某些事情某些人擦肩而过, 带着遗憾, 带着些许无奈, 这便是生活。

至于曼璐, 她自小丧父, 年纪轻轻就独立支撑起养活父母和妹妹的重担, 作为一名弱女子她只有去做暗娼, 这一点是很值得同情的。她有与生俱来吸引男人眼球的本事, 但是作为一个走到末路的舞女, 被后辈抢饭碗的哀怨, 一个年华渐逝的女人拼命想抓住一点东西的急切, 使她使出浑身解数来挣扎。可是一切都没有朝她意愿中的方向走, 她一辈子惟一爱过的男人是豫谨, 豫谨迫于母亲的压力不能娶她。祝鸿才是她的救命稻草, 可是她却恨祝鸿才, 恨他毁了自己的一生, 临终前狠狠的咬了祝鸿才一口, 把心高气傲却无法伸展的性格悲剧推向高潮。这都体现了张爱玲“婚姻是枷锁, 妄想用它锁住别人, 锁住爱情, 是不可能的, 结果只会毁了自己”的观点。其实每个人都有同命运抗争的本性, 旧时代的女性也不例外, 张爱玲没有忽略女性自身对于命运的争取, 她们努力过, 但能够给她们选择的道路实在少, 局限性的观念把她们追求幸福的欲望寄托在了男人身上———婚姻的动机才是她们生活的主旋律。从女性自身的角度去分析可以看到, 这些悲剧从某种程度上是她们自己造成的, 她们把改变命运的希望都寄托在男人的身上, 而不是自己, 曼璐就是这样, 结果却毁了自己, 这都是很可悲的。曼璐的悲剧, 是社会泥潭把她淹没的, 这是对封建社会的深刻控诉, 也是对一个女人沉沦于家庭逆境的无可奈何的哀鸣。

3 结语

张爱玲经常把时代比作滚滚向前的列车, 每个人都是这车上的乘客, 个人不仅无法主宰历史, 而且无法主宰自身。在纷纭杂乱的生活背后, 超越一切, 既属于个人, 又属于整个社会的, 是无情地流逝的时间。时间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公, 而每个个体只不过是时间无限序列中的一个小点。张爱玲的寓客意识十分强烈, 令人想起乔叟的诗句:“人生不过是一条悲惨的道路, 我们都是这条路上来来往往的旅客。”感觉到张爱玲的冷, 领略到她的浮世的悲哀, 认识到她所故意安排的阴差阳错, 心中对《半生缘》的遗憾与哀痛也渐渐便释然了。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留给人一丝丝的遗憾、痛楚, 让人更觉得这其中的悲哀的韵味, 再次感受张爱玲的悲凉的人生抒叹。单程的人生, 用回忆去拣拾失落的情节, 用追忆去释怀心中的悲剧与凄凉。那种透骨的凉意, 它不是一下子骤然袭来, 而是缓慢地、一寸寸地向你渗透, 即便是小说已经读完, 那种冰冷的气韵还萦绕在周围, 仿佛在一瞬间眼中的色彩已经全部凋零, 只余下白白茫茫的一片大地。综上所述, 小说中从悲伤的爱情到凄凉的人生, 都给人一种悲凉的韵味。

参考文献

[1]子通, 亦清.张爱玲评说六十年[M].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 2001:15-18.

[2]张爱玲.张爱玲文集[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 1992.74.

[3]今冶.张迷世界[M].广州:花城出版社, 2001:232-234.

张爱玲小说《半生缘》读后感 第4篇

摘 要:本文从香港导演许鞍华改编的电影出发,探讨张爱玲小说《半生缘》从小说到电影,从文字到影像的得失和启示。主要从三个方面进行分析:首先文字到影像的变动,这从叙事方式、情节改动出发;其次从改编的原因分析:《半生缘》之所以成为改编次数和版本最多的张爱玲小说,就是因为它太不“张爱玲”了,虽然突出了主干,但也删除了种种“张爱玲特色”,变成一个相对纯粹的爱情悲剧;最后探讨小说改编后的遗憾。在对人性的揭示上、人物形象的刻画上、表现手段上电影对色彩的运用、对小说中意象的经营方面进行探讨。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 《半生缘》 改编 原因 遗憾

《半生缘》曾五次被改编为其他艺术样式,是张爱玲小说中被改编次数最多的作品。其中,影响最大的是1997年香港导演许鞍华改编的电影和2003年胡雪杨改编的电视剧,两部作品都叫做《半生缘》。本文试图从香港导演许鞍华改编的电影出发,探讨张爱玲小说《半生缘》从小说到电影,从文字到影像的得失和启示。

一、从文字到影像的变动

从叙述视角来看,小说是基本上的采用全知全能视角。只是在开头以世钧的口吻道出十四年的沧桑,以倒叙突出时间感,有一种苍凉悲悯的气氛。但叙事进行不久就扩展为全知视角直到结局。电影从开头就进行顺叙,先后用世钧和曼桢的口吻道出对彼此的印象,交替使用限制视角,去掉了沧桑感,引领观众较早地走入主角的内心世界。随后转入全知视角,但不时插入主角的内心独白,这既能弥补从文字到影像转换的困难,也增强了观众的角色代入意识。

在情节上,迫于时间所限,势必要删除大量情节。电影详写曼桢和世钧的爱情主线,略写其他人物事件。比如对叔惠和翠芝感情的发展,只交代了叔惠前后两次去南京,而没有中间的持续通信,也没有叔惠受到翠芝母亲的奚落这一场戏。但正是这次奚落促使叔惠不敢追求翠芝而远走美国。这些情节被省略影响了次要人物的塑造,形成了既不想放弃他们又没能写活他们的尴尬效果。而南京沈、石两大家族的故事是小说中最能体现“张爱玲特色”的部分,石翠芝这种为了结婚而结婚的大家闺秀、沈老太太、沈小姨太、世钧大嫂和石太太等旧式传统妇女在家族中的生活接续了张爱玲擅长抒写闺阁生活的传统,却被电影完全抛弃。

电影还对一些情节予以根本舍弃。比如曼桢逃出祝家后的生活,面对弟弟长大后各自家庭的琐碎和纠纷,与祝鸿才婚后的平庸和不堪,这些在小说中看似描述不多却十分重要的情节接续了张爱玲一贯以来的传统,就是揭示出芸芸众生“过日子”的“铁律”——世钧不到一年就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日子过得庸碌无常;曼桢走上了姐姐的道路,嫁给强奸她的姐夫向生活妥协。小说要表现的是生活还是要继续,不是没有了爱情就要走上极端。但电影对这一情节的抛弃使“张爱玲特色”削弱,变成一出彻头彻尾的爱情悲剧,放弃了对曼桢和世钧世俗性的营造,将两人变为悲剧爱情故事中相对纯洁的男女主人公,引人同情,但不发人深省。

但电影也做了一些为数不多的“加戏”。先是加入了曼璐回忆和张豫瑾诀别的一场戏,紧接着增添曼璐和祝鸿才在王老板家中打麻将的场景。场景切换得意味深长,画面从年轻的曼璐头也不回地离去,切换到年老色衰后曼璐走进王老板的家中陪客,背景音乐是连续咿呀的戏曲女声。貌似不着痕迹,曼璐却从黄花闺女沦为风尘妓女,青春仿佛在一瞬间逝去,倍增沧桑感。前后两个场景的并列构成了蒙太奇的特效,这丰富了曼璐的人物形象,强化了她的遭际感。

二、改编的原因及分析

《半生缘》之所以成为改编次数和版本最多的张爱玲小说,就是因为它太不“张爱玲”了。它是作家为数不多的完整的长篇小说,情节性很强,故事完整,与其他小说更突出生活的原态相比,它更具戏剧性,这表现在过分依赖于偶然,如曼璐决定加害曼桢只在一念之间,曼桢和世钧的吵架刚好发生在被强奸之前,都不具有必然性,故事对巧合过分倚重。再有就是人物形象黑白分明,善良和邪恶二元对立,故事具有“大悲大痛”的气质,颠覆了张爱玲一贯坚持的“参差的对照”、“葱绿配桃红”,拒绝坚决的对比和走向极端的美学原则。冲突这么强烈,可以“做戏”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强。而且,张爱玲在小说中“放弃了对意象的惨淡经营,也松懈了她有几分迫人的机智,尽量以一种相对平实的文体来叙述故事”,所有这些,都使得《半生缘》进行影视改编具有张爱玲其他作品无法比拟的先天性优势。但是,《半生缘》的“张爱玲特色”也是存在的,影视改编在表现通俗性戏剧性的一面的同时,能否对原著真正的精神要义有所表现,是成功与否的关键所在。

《半生缘》的真正精神还是张爱玲式的,尽管“误入歧途”,过分玩弄巧合,制造奇峰突起的悲惨情节,但最终还是“归于正途”,小说没有悲剧性地结束在曼桢生产后或者世钧结婚时,曼桢和世钧在失去真爱后,都分别委委琐琐地过了十四年的庸碌生活,一个在无爱的婚姻中浑浑噩噩,一个在不堪的现实中苟延残喘,正如小说中的一句话“生命可以无限制地发展下去,变得更坏,更坏,比当初想象中最不堪的境界还要不堪”。这十四年的描写接续了张爱玲在其他小说中体现的世俗精神——人生的绝对真理便是“过日子”,生活的“铁律”是她笔下人物的必备功课。世钧和曼桢的重逢只不过是为了完成最后的高潮,重逢之后是没有明天的,“今天从这里走出去,是永别了,清清楚楚,就跟死了的一样。”电影版《半生缘》是对小说的“移植性改编”,即不同艺术样式之间的移植。既没有非常出格的改动,也不是创造性的转变,考察这样的改编是否成功就要看是否忠实于原著想要传达的精神。电影删除了大量情节,是受限于时间的被迫之举。虽然突出了主干,但也删除了种种“张爱玲特色”,变成一个相对纯粹的爱情悲剧。小说除了讲述相爱的男女终不成眷属之外,最有价值的描写在于对二人向生活妥协的直面和展示,但电影将二人分开后的生活一笔带过,摘取了小说的戏剧性的故事,却割舍了小说深刻表达张爱玲一贯追求的“过日子”的精神。但电影《半生缘》可贵的地方在于把握住了原著相对于其他张爱玲小说而言较为朴素的底色,从选角到色调都做得相当内敛和贴切。吴倩莲并不惊艳,梅艳芳消瘦憔悴,都契合了角色要求。电影始终在黄黄的、灰暗的色调中进行叙事,没有盲目附和老上海怀旧热而大打洋场招牌。

三、改编的遗憾

主要表现在:在对人性的揭示上,电影无法表达到位,人物之间的微妙关系略显模糊;在人物形象的刻画上,对曼桢、世钧及祝鸿才这几位重要人物的定位没有小说来得鲜明;在表现手段上电影对色彩的运用虽然营造了悲凉的气氛,但略显单调;对小说中意象的经营,电影因难以转换而省略去一些重要的部分。

(一)关于人性的揭示

在《半生缘》中,经常会有一些“警句”:“女人有时候冷静起来,简直是没有人性的,而且真会演戏,恐怕每一个女人都是一个女戏子。”“太剧烈的欢乐与太剧烈的悲哀是有相同之点的——同样地需要远离人群。”这些分析是有着与年龄不相称早熟的张爱玲对世事的透析这种洞悉使小说入木三分,但在改编成电影时,电影语言在表现上则有些力不从心,无法将这些对人性的揭示表达到位。小说中对人物之间的关系经常能做出合理的解释,比如沈母与大少奶奶,沈母与翠芝,翠芝与其女友文娴,甚至是沈母与曼桢之间并不多但是相当重要的几次交往,在这些对人物关系看似平淡却是处心积虑的描述中,张爱玲对人性的揭发也成为小说的“看点”。但是电影出于商业因素、片长或表达上受限制等方面的考虑,省去了很多关系的表达,一些隐晦的冲突在电影中几乎被忽略。例如,电影《半生缘》中世钧温文尔雅,演员黎明英俊而平和的面孔确实给人好感,这使电影中世钧对曼璐舞女身份的回避以及他个人的怯懦似乎成为一种无辜,这也就缺少了小说中对世钧的冷漠和尖刻本来就不多的描述。

再如曼桢与曼璐的关系,影片中的阐释也与小说不同。影片中曼璐给曼桢试体温,让曼桢吃燕窝,送新衣服给她,完全是正常的姐妹感情。直到慕瑾的出现破坏了她曾经被真爱的希望后,她在极度绝望中才用曼桢去赌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随着曼璐对儿子的疼爱和她病逝,观众对曼璐的恨意绝对达不到小说中的程度。

(二)关于人物形象的刻画

对于曼桢、世钧及祝鸿才这几位主要人物的定位,电影与小说相比也有些不同。

1.曼桢

比较起小说来,电影中的曼桢更加主动和活泼开朗,从影片一开始曼桢对世钧的注意,对照相时帮世钧擦脸,提出与世钧合影,以及去世钧家帮他收拾行李,都能体现这一点。在对祝鸿才的“笑”上,影片中不像小说所说的善于保护自己的曼桢“差点笑出声来”,更没有“反身奔上楼去”的娇憨之态,而是吴倩莲式的笑容,一脸明媚笑出声来。此外,电影中的曼桢对慕瑾甚至有些过分,从慕瑾一出场时欣喜地唤出“瑾哥哥”,主动拿书给他看和换灯泡,发展到和他一起在店里为世钧买手套时出现尴尬,已经超越了对姐姐前男友的亲切。总体来说,影片中的曼桢不像小说中是个有阴影的人,甚至在结尾重逢时,也显得过分坚强了些。

2.世钧

影片中的世钧更阳光和单纯,在对其性格的所有解释上撇去了复杂家世的因素。他与曼桢结合的阻力,不过是来自父亲与曼璐的一段往事、母亲烧掉了曼桢逃离祝家后的那封信,对曼桢好时则一如青年男子的专情与投入,放弃时却也不是十分坚持的态度,只是一个普通的、怯懦的、甘于认输的男人。世钧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很现实地说道:“现在才告诉我?你叫我怎么办?”而在小说中,则是“我下了决心了,没有不可挽回的事。你让我去想办法”,他是“恨不得破坏一切,来补偿曼桢的遭遇”,显然这是两种不同的定位。

3.祝鸿才

在影片《半生缘》中,祝鸿才并不像小说中那样使人厌恶。小说中的祝鸿才是一个浑身铜臭气、爱夸耀的生意人,擦着过重的香水,而影片中的祝则似乎“可爱”了一些,他对曼桢的强暴似乎也带有因爱而占有的味道,片中不仅增添了祝当晚喝醉酒的情节,而且暗含着由于曼璐在其中误导和酒后挑唆的因素。在曼桢怀孕时,他给曼桢送饭,二人的冲突也不是很深,淡化了观众对他的厌恶。在荣宝生病曼桢回到祝家那一段,他还知道给孩子夹菜、夜里起来点灯照看孩子,似乎也有温情的一面。之所以这样处理,可以理解为影片要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把时间留给主角,毕竟祝鸿才不过只是曼桢命运改变的一个“道具”而已。

(三)关于个性化的表现手段

1.色彩运用

如同张爱玲本人的着装奇异和色彩艳丽一样,《半生缘》中关于色彩的笔墨不少,不时刺激着读者的感官,对于人物形象的刻画也起到了辅助作用。如曼璐出场,穿一件八成新的“苹果绿软缎长旗袍”,“腰际有一个黑隐隐的手印”,这与曼璐的舞女身份十分相衬。曼桢则穿“旧羊皮大衣”,暗色的衣服一直穿到姐姐结婚,作者才描写曼桢换了“浅粉色旗袍,袖口压着极窄的一道黑白花边”。可见,曼璐与曼桢的色彩就像性格一样截然不同。再如翠芝出场穿件翠蓝竹布袍子,但“袍叉里微微露出里面的杏黄银花旗袍”,因为“知道今天请她来是有用意的,盛装艳服而来,更觉得不好意思”。

第二次出场,翠芝则穿着“乌绒阔滚的豆绿软缎长旗袍,直垂到脚面上”。作者在色彩上的用心可谓不少。电影《半生缘》以黑灰为基调,几乎一直都是冬天的世界,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所以小说中对色彩的精道描述在电影中打了不少折扣,观众对色彩的注意力也在这灰黑中比起小说的读者减弱了不少。但是电影黑灰色的基调在营造悲凉的气氛上又高于小说,在这种黑灰的色彩下,或人为、或偶然的灾难总是不期而至,让充满希望的人失去希望,留下欲说还休的悲凉。

2.丰富的意象

张爱玲小说中的月亮、镜子、雨等意象一直被研究界较为充分的讨论着,因小说中的意象在电影手段的表达上需要大幅度的转换或因无法转换而省略,张爱玲小说改拍电影的难度也有所增加。尽管在小说《半生缘》中,作者“放弃了对意象的惨淡经营,也松懈了她有几分迫人的机智,尽量以一种相对平实的文体来叙述故事”,但小说中还是有一些比较精彩的意象,比如张爱玲一贯描写得精彩的月亮。曼桢与世钧恋爱不同时期的月亮的白、黄、淡金等色,都正是不同人物在不同心境下观照物象的不同感觉所致。这类色彩、意象的运用,可以更好地渲染环境、营造气氛,但对于电影表达来说,则有一定的难度,甚至根本无法完成,在许鞍华导演的《半生缘》中,就未对月亮加以关注。有研究者在讨论张爱玲小说改编成的电影的难处时说:“电影中的影像是不可能有如此明确的意指的。小说可以在万象之中选择一个细小的地方,单挑从家表象上最不易看出的意思讲;而电影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即使是使用特写镜头也不能把那一层的意思单独标识出来。”不过,电影中的有些安排仍然是颇有张力的。如曼桢被强暴,在阴暗的楼房中鸟群盘旋上升的超自然意象就扩展了影片的想象空间,而曼璐在楼下向上仰着的冷漠面孔,更是道出了一种惊人的人性的冷漠与扭曲。

除了色彩、意象外,小说中的心理描写也相当精彩,因为小说的文字语言给人以较大的想象空间,而张爱玲的特色化语言更加剧了这种小说语言向电影语言转换的难度。电影《半生缘》在小说原有的情节上又酌情进行了部分增加和删减,总体来说在情节的处理上比较合理,表达上也比较精炼。但是电影《半生缘》因为电影的大众化,更多地利用一对痴男怨女的曲折故事去触动观众,少了小说中对人性更深刻、现实地令人发指的揭示,因而尽管有着张爱玲一贯的苍凉的风格,但仍然不如小说来得深刻。

参考文献:

[1]张爱玲.自己的文章,流言[M].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6.

[2]邹红.如何对待名著的改编[J].戏剧文学,1998,(2).

[3]张爱玲.半生缘[M].哈尔滨出版社,2003.

[4]金宏达.论《十八春》[J].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1,(3).

[5]甘小二.语言的辗转——《红玫瑰与白玫瑰》:从张爱玲到关锦鹏[J].北京电影学院学报,1997,(1).

关于《半生缘》张爱玲小说观后感 第5篇

这是一个悲剧,相爱的人不能相濡以沫,执子之手,与子坐看艳阳东升,夕阳西沉,温柔相待,度过一生。一段虽平淡却温暖人心的爱情最终在黑暗的社会现实中幻灭为过眼云烟。正如邓紫琪在《泡沫》中所唱:“再美的花朵,盛开过就凋落,再亮眼的心,一闪过就坠落。”而仅仅能够拥有的只是在一起时的回忆,有此于心,在夜半醒来时,寒冷的心也会有些许温暖,如此而已,半生也就如流沙般悄然而至了。

“日子过得真快,尤其对于中年以后的人,十年八年都好像是指顾间的事。可是对于年轻人,三年五载就可以是一生一世。”这样的开头,充满了辛酸与悲凉,却也简练的概括了男女主的一生。对于年轻时的他们来说,从相遇到分别不过几载,但于他们而言却仿佛经历了许多事情,把生老病死,喜怒哀乐一切都经历到了,这就是他们心中所谓的一生一世。而对于中年后的他们,十四年前发生的那一切就能已经是指顾间的事情了,一切恍若隔世,时间消失得如此之快,蓦然回首,那人却已不在灯火阑珊处。

世钧和曼桢在餐馆里相遇了,在那之后作为同事的他们便常常出去吃饭,直到世钧冒雨到郊外为曼桢找回丢失的手套时,曼桢的脸红了,从此两人的关系有了点小发展,而后两人单独去吃饭,曼桢向世钧透露自己隐藏许久的家庭秘密,包括父亲的突然离世,家庭的艰难和一家人全靠着当舞女的姐姐曼璐养活的事情。两人的距离又被拉近了一步。直到那晚在曼桢家中,他握着她的手,两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因而这晚的月亮也特别有人情味,它仿佛是从苍茫人海中升起来的。虽然这一段感情曾因豫谨来到曼桢家而受到点轻微影响,但不用多久两人便和好如初了。世钧父亲的病使其不得不辞去上海的职务而回去经营小店,在曼桢随着世钧来到南京时,他拿出在上海领薪水时买的戒指送给曼桢,两人的关系最终得以确定了。

张笔下的这段爱情,不轰轰烈烈,也没有大起大落,一切都那么自然的进行着。就如同那时的老上海,码头上的轮船呜呜的鸣着汽笛,城市里依旧车水马龙,人们于灯红酒绿中尽情欢乐着,仿佛明日就是世界末日。世钧懂得曼桢一人努力工作赚钱养家的艰辛,他爱这个坚强的女子,愿意和她一起肩负重担。而曼桢,也愿意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这个男人,在即将寄给他的信中写道:“我要你知道,总有一个人是在那儿等着你的。”两人觉得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克服困难。故事的发展本该如读者所希望的一般,两人在烟火生活中结婚,幸福的度过一生。然而遗憾总是存在的,让人顿觉无奈,为之扼腕。曼璐为了留住丈夫的心,“毅然”把自己的妹妹送给了丈夫。曼桢留下来陪姐姐的那夜,姐夫祝鸿才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对曼桢进行无情地凌辱,之后曼桢被囚禁了一年,企图逃跑,却频频以失败告终。在好心人的帮助下逃了出来后,却得知世钧已结婚,再再后来为了自己的孩子和祝鸿才在一起。而世钧也相信了曼璐的话,认为曼桢嫁给豫谨,万念俱灰的他娶了自己并不爱的石翠芝,草草的度过了十四年。十四年后,重逢的两人在馆子里,回忆起过往,曼桢哽咽着说:“世钧,我们回不去了。”是啊,世事沧桑,被现实折磨得无力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是维持着现有的秩序。就想陈奕迅在《好久不见》里唱的:“只是没了你的画面,我们回不到那一天。”

关于《半生缘》张爱玲小说观后感 第6篇

《十八春》共十八章,男女主人公相恋后十八年重逢。再延伸开来,十八代表一个女性的青春。十八年过后,曾经炽热的爱情燃成余烬,曾经的诺言盖不住家庭的责任,曾经的失足无可追悔。然而,十八春,更代表十八年后的又一个春天。在这个春天里,对往昔的懊悔放下了,对命运的怒火平息了,走上一条曾经并不喜欢的路,却猛的发觉:这也是一条路啊!

此书中,作者描述了一群从抗日战争一路走到解放的普通人民。乱世中,他们没有任何崇高的理想,只为了在家庭里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他们没有站起来和黑暗社会抗争,也没有任何社会理想和政治抱负。在社会的剧变中,相爱的人无法成亲,善良的人被蹂躏,正直的人被陷害。他们在各式各样的磨难里,妥协妥协再妥协。男主人公沈世均娶了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石翠芝,十八年后再次见到唯一的爱人女主人公顾曼桢,他选择了维持自己的家庭。顾曼桢十八年前被姐夫强暴并私自禁锢直到生下一子。辗转间,她牺牲自己的幸福,为了儿子嫁给了姐夫。渐渐她发觉无论自己还是儿子都不幸福,她毅然决然的离婚,独自带着儿子。十八年前,她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十八年后,她也同样无法掌控。沈世均既不会等她十八年,更不会因为还爱着她而抛家弃子

毫无疑问,书中描述的主要是社会中的顺民,甚至是旧家族里的孝子贤孙。他们会为自己的懦弱和妥协而懊悔,但懦弱和妥协是他们骨子里的血。鲁迅可以说他们有劣根性,张爱玲却对他们致以深深的悲悯:路,总是有的。

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未必是真丈夫;懦弱妥协随风倒的,也需别样之勇。

张爱玲小说《半生缘》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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