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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曾有过么散文

来源:盘古文库作者:莲生三十二2025-09-131

爱,我曾有过么散文(精选3篇)

爱,我曾有过么散文 第1篇

“啪”,门关上了,我站在门后,适应着眼前光明到灰暗的过渡。

这是每天早上都要发生的事情,他去上学了,那我,便等着,或着说,只能等着。

今天很平常,我发了会呆,顺便屏蔽掉所有的喧闹声睡了个觉,吃了点小鱼干,对,他为我准备的。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我迎回了他。

今天有点不一样,他没有如往常一样,一回家就温柔地抱起我,我注意到,他带回来一点儿东西,被他抓成一团在手上,他似乎很兴奋,径直跑向他的母亲。我依稀听到,他对我说,“以后我鱼给你吃”我笑了笑,其实无论他说什么,我都是开心的。当他再折回来看我时,却不同与刚刚的表情,男孩英俊的脸庞上似乎多了几分失落和不甘,他将手中的东西一扔,那东西散落在地面上,我才看清,是张渔网。男孩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我说话“刚刚我怎么没发现,竟然是只破网。”

男孩走开后,看着那只初来乍到的网,我凑了过去。它似乎年岁已高,用“破破旧旧”来形容它实在不过分,所以应该是别人不要了才让天真得傻傻的他给捡了吧。空气弥漫着很淡很淡的鱼腥味,是我喜欢的味道。渔网的质感有些粗糙,却有别样的感觉。

他在写作业,我有些无聊,便滚了滚,舔了舔毛,不小心又打了个盹。“你喜欢这个小破网啊,那便送给你啦。”我朦胧着睁开眼,一抬头,是他,他摸了摸我的头,我幸福得像朵小花。可是,他怎么会这么说呢,我伸了伸爪子,摸到那张网。哦,他是因为我睡在网上而认为我喜欢它的吗?也许是的,而我好像恰好也是不讨厌这张网的。既然如此,你便跟着我吧,你是他送的,我也会好好待你。

第二天,他又如往常班去上学了,我待在家。吃完小鱼干的我从客厅路过,唉,他们又吵起来了。

“每次你喝得不省人事不是我照顾着你啊”

“我不喝酒不应酬怎么养家啊”

“你眼里还有家啊,你什么时候管过这个家”

……

这些,我都已经习惯了,我要做的,只是小心翼翼地绕过客厅,不要介入其中。我永远不会忘记,我有一次不小心蹭到男主人的脚,他当时处在气头上,便狠狠地踢了我一脚,现在想想,我的背还隐隐作痛。

我到我的网那儿去,坐在上面,扑腾几下我的小手掌,哈,这调皮的网挂住了我的手。好像挺好玩的我滚了两圈,企图把我的手伸出来,这下可好,手没伸出来,那网却把我自己给包起来了。我跳起来,蹬了几脚,网却不见松开,真是的,我要是出不来了,那可就不好玩了。费了好大劲,我才“逃脱”出来,心想着,我再也不要理这张网了。可没多就,就又情不自禁和网扭在一起……

生活没有变,我仍然每天等待他的归来,蹭蹭他的衣服,让他摸摸我的头。唯一变的就是我有一张网,陪我一起等他。

直到,它不见了,我突然乱了。

“妈妈,小咪的网呢?”

“扔了,这么个破网要它干嘛”

“可是小咪很喜欢它……”

“说丢了就是丢了。”

丢了,就是说,我再也见不到它了。我的心,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听着女主人轻松的口气,那一刻,我是恨她的。可是,我只是一只猫,卑微到连说话权利都没有的猫,我能怎么样。那许多天,我都嗜睡,不愿动。

我依旧每天等着他,身旁却不再有那只网。

后来,网始终都没有回来,只是,男主人和女主人离婚了。

那些年, 我曾有过的特岗经历 第2篇

2005年自海南师范大学毕业后, 怀揣着满心的抱负, 也遂了父母的意愿, 经亲戚介绍在老家昆明的一个中专学校当了一名兼职班主任。虽然待遇很好, 工作也很轻松, 但心里始终不舒服, 因为我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在这个学校我没有编制, 也没有正式的合同, 比别人做得辛苦很多倍, 但获得的却是别人的一点点, 如果有一点点的错误就会把之前所有的成绩一笔勾销。一次偶然的机会在网上看到了国家的特殊岗位计划的招聘信息, 我毅然辞去了这份让很多人羡慕的工作, 回到了海南——这个曾经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成功地通过了笔试与面试, 我来到了这个小镇。还记得当时在去的途中与男朋友憧憬着工作后的生活:自己买菜做饭, 吃完饭到公园散散步, 或是海边走走, 看看日落, 平时就上上网聊聊天。想想自己终于有一个跟人平等的工作, 可以不用看人脸色行事了, 心里真是美滋滋的。

初来乍到

可是一切都不遂我愿。

在一条偏僻的公路边看到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校门:英州初级中学。进入校园, 路面是沙子铺成的, 我的高跟鞋一踩就陷下去了。迎面看到的是足以到我膝盖的杂草覆盖了整个的操场。因为放暑假没有一个人, 让人忍不住想到一个词:荒凉!我们都呆住了, 这是学校吗?再往里走, 天!还有人住在这样矮小的平房里吗?夏天的海南出奇的热, 在这样的小平房里能生活吗?经学校领导安排, 我们来到了宿舍:位于一栋两层小楼二楼的中间, 样子看着还很新。 (后来听隔壁老师说以前他们都是住在低矮的小瓦房里, 我们还比较幸运。)

一个20平方的房子住了四个特岗老师, 包括我。

第一天, 铺好床铺, 想找地方方便一下。在大学时洗手间一般就在楼的两端。于是我冲到最边上一间, 一看, 好像不像洗手间啊。往窗户一看, 里面还有家具之类的。那洗手间一定在另一边, 结果里面依然有床铺。最后一打听, 全校有两个厕所, 一个就是农村用得最多的茅坑, 不能冲水, 坐落在学校与农田的交界处, 但这个厕所脏得无法落脚;另一个可以冲水的厕所在教学楼一楼。所以上厕所得跑到一两百米外的教学楼去。

晚上, 得有地方洗澡啊。没有办法, 我们只能轮流在宿舍门口站着看天空, 因为只能在宿舍里洗澡, 那时候, 不大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在房间。

第二天去校园溜达, 除了教学楼是四层而外, 我们的宿舍是最高最新的一栋了。

再去镇上走走, 就两条街, 形成一个直角。路是坑坑洼洼的, 跑在路上的车是车主用两轮摩托车在旁边再加个轮子而成的三轮车, 当地人称“风采车”, 这是这里的唯一交通工具。当然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园。

记得一个英国文学家说过:一个热爱生活得人即便是在最痛苦的时候也能找到美好的因素。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既来之, 则安之。

工作上的无奈

我一直认为当老师最大的成就感就是让学生取得好的成绩, 能金榜题名, 老师的价值才真正得以体现。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地工作着。2006年这个小镇的网络还不够普及, 但学校还有电脑室 (这让我很惊讶, 后来得知是一个老板捐赠) , 里面摆着几台WINDOWS98的电脑, 但绝大多数老师不懂用。学校领导照顾我们, 所以每个晚上都打开电脑室让我们上网。我除了在网络上聊聊天, 看看新闻而外, 更多的时间是在观看优秀教师的教学流程、学习他们如何上课, 然后在第二天的上课过程中尽量模仿他们, 但现实是残酷的, 在这个被有的老师戏称为“文化沙漠”的地方很难使用那些优秀教师的教学方法。这里有些学生到初三还不能正确的书写拼音, 不能通顺的写完一篇作文, 更不用说语言优美、立意新颖了。

刚来的时候我心高气傲, 并且相信只要付出就一定有回报, 所以我竭力上好每一堂课。课前查找资料, 搜索以前的中考试题, 并以最通俗的语言在课堂上反复的强调着重点。我希望我的学生可以考出好的成绩, 走出这个落后的小乡镇。所以当很多老师坐着看电视或喝茶聊天的时候我正在闷热的电脑室查找明天上课的资料。但, 皇天还是负了有心人, 我所带的班级 (普通班) 考出的成绩只比其他班级高一点点, 而且最让我不解的是很多上课时反复强调的知识学生也答不出。

记得一个老师跟我说:期望值不要太高,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看到很多老师办公桌上就十来本作文、作业, 而我的桌上则是两个班全部交齐的作文、作业时, 我真的很茫然。

除此之外, 省里开展教师评优活动也是“暗影重重”。记得有一次省里为了培养更多优秀的年轻教师, 开展了“教坛新秀”活动。评选原则是先在学校选拔出学科先进教师 (要求年龄在35岁以下, 教学效果显著的年轻教师) , 采取先自荐, 然后学校 (领导) 投票选出后送交教育局, 然后再由县评选, 报送省上。当时的我还很自信, 自认自己的条件都可以达到, 所以领取了自荐表, 认真的填写, 交给了学校。满怀信心等待通知的日子感觉好漫长。直到有一天, 在学校的小黑板 (学校通知都是以这样方式出现) 上我看到了另一个同事的名字。后来才听一个关系很好的老师说, 其实一切都是内定的了。即使不由学校内定, 也是群众打分评选, 也轮不到我, 因为学校总共55个老师, 就有十一对是夫妻, 除此而外还有叔子、舅子, 堂姐、表姑之类的呢。原来我只是一厢情愿的做了个陪衬罢了。

生活中的无助

海南省陵水县是一个少数民族聚居地, 英州镇人口也基本是黎族。据2006年刚来时当班主任的记录:一个班50个人, 只有不到十人是汉族, 其他全是黎族。每个地方都有他们自己的语言。学校里的人都讲海南话, 因为他们都是陵水本地人, 而我是这个学校唯一的外地人。有的老教师上课用的都是海南话, 更不用说平时的谈话了。所以这里我只能是一个聋子兼哑巴。 (虽然在海南上四年大学, 但在海口讲的都是普通话。)

物质上的缺乏可以克服, 但语言上的障碍却是无法逾越的。

最怕的就是学校聚餐之类的活动, 他们在餐桌上讲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但我只能看着他们, 然后默默地吃着桌上的海南菜。有些时候他们直接就在我的面前对我品头论足, 且边说边看着我, 有时还会不怀好意地笑着, 我愕然。

记得有一次开会讨论如何提高学生的成绩, 学校提议让科任老师轮流在下午第四节课到教室补课。刚开始用的是普通话, 接着讨论的时候就忍不住地用上了他们的本地话, 我又傻了。看着他们激烈的争论着, 我只是不停地看手表, 唉, 什么时候结束啊?

突然, 争论声没有了, 年级长问我:卢老师, 你没有意见?那你是同意了?

我都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我怎么同意?我说:“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

最后学校决定不补课, 因为全部科任老师都有意见, 只有我赞同。不说话就是默认, 默认就是赞同。

再后来听一个老师说, 有老师说我最高傲了, 不随和、不亲民, 都不搭理人!我真冤啊, 他们只要有两个人在一起讲的都是海南话, 我根本都插不上嘴, 我怎么能“亲民”呢?

经过了这些事情之后, 我想到了离开这里。

2008年1月, 我加入了百万考研大军之列。

在考试前我很想跟其他老师那样, 上完课就走人, 没有人听也能泰然自若的讲着今天的内容;至于作业就象征性的改上几本, 以应付学校的检查。但我做不到, 我虽然不大喜欢这里, 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厌倦, 但一到课堂上, 我就要求很严格。三字经说:子不教, 父之过;教不严, 师之惰。作为一个老师, 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心灵的触动

2006年9月刚来的时候被安排为初一 (2) 班班主任。因为我的要求严格, 很多男生都很怕我, 难听的说法是很多学生都很讨厌我。但我不泄气, 我坚信, 他们毕业后会懂得我的用心良苦的。一直到我考研的时候, 我跟学校申请不再当任他们的班主任了。后来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我要离开这个学校了, 一次课后, 班长李凡站起来说:“老师, 你要走了吗”?我很吃惊,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我正不知如何回答时, 她又说“老师, 是不是我们惹你生气了?那以后我们听你的话, 好好学习, 你不走好吗?”说完, 她哭了!我一看班里的女生全都哭了。我惊呆了!接着班里最调皮、被我批评的最多的一个男生站起来说:“老师, 是不是我的错?以后我保证不逃课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随后班长就带头唱起了吴奇隆的《祝你一路顺风》, 绝大多数学生都是哭着唱的,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路顺风”一直是在电视上才看到的情景居然让我碰上了!而且还是这些我认为“恨铁不成钢”的学生身上!我也哭了, 顾不上什么面子了。

当着这些十三四岁的学生的面, 我哭了!所有对这里的不满都随着眼泪的滑落而消失了。

其实这些学生很可爱, 只是很多很多的因素导致他们不喜欢学习, 厌恶学习。而作为老师不只是要教好他们的文化知识, 更应该教他们如何做人。他们本质是善良的。

一下子, 我释然了, 这应该也是作为一个老师的成就吧。从那时起我把我的所谓的成就感观念改变了:在去买菜的时候碰到以前的学生, 他们亲热的问好, 这是作为一个老师的成就感;当毕业几年的学生回学校找我聊天, 聊以前、聊现在、聊将来, 这也是成就感;他 (她) 们把各自的男女朋友带来我宿舍, 让我把把关的时候, 这也是成就感。现在我的心态很平和, 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我不会再为学生的拼音而生气, 不会为他们的语句不通顺而厌烦, 不会为他们的逃课而大发雷霆, 我会用一颗热心去帮助他们, 劝导他们, 我相信, 他们会明白的。因为他们本性是善良的, 所以要爱他们。天意弄人我由于考研时政治分数过低, 而没有入围, 但我竟然没有丝毫的伤心。因为我爱上了这个地方与这个地方的学生。

时间过得真快, 一转眼2012年了。来到英州已经6年了, 现在的我在积极的学习海南话, 正所谓“入乡随俗”嘛, 虽然进步不大, 但我会努力的。对于学生, 这两年带的两个班一个是重点班, 一个是普通班, 成绩都远远超过其他班, 其中重点班的语文平均分达到76.8分, 普通班也达到了49.5分。我是一个普通班的班主任, 这个学期学校设置了流动红旗奖励班级, 我们班连续获奖!三月份排在全校第四名, 四月份则到了全校第一名, 位于全校18个班级首列, 且排在了三个重点班之前啊!

我曾有过那样一段日子   第3篇

大概是1970年的夏天,我上小学二年级。一天,全校召开“忆苦思甜”大会,会后所有师生还要吃一顿“忆苦饭”。学生都集中在操场上,一边唱“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一边等学校请来的贫下中农上台“忆苦思甜”。看模样,听声音,来的人像是附近的农民,有男有女,轮流上台,特能说。讲的故事大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其中一位中年汉子“忆苦”,声泪俱下地说他当年给地主扛活,日子过得别提多苦了,“吃的是猪狗食,干的是牛马活!”有一次他不小心弄撒了一袋子高粱,被地主往死里毒打,这还不算,还强迫奄奄一息的他“趁热”吃下了地主的粪便。本来在大太阳底下已没了精神的孩子,一听到这儿,全都睁大了眼睛,张口结舌地看着他,傻愣住了;那位中年汉子一下子也不知该怎么往下说了。全场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有人反应过来,便带头高呼起了“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打倒万恶的旧社会!”顿时全场沸腾了。直到后来讲过了“思甜”,气氛才缓和了一些。

大会从早晨一直开到中午,终于在群情激奋中结束了。但大家心情极不好受,尤其是我,想着马上就要开始吃忆苦饭了,既不知吃啥,也不知怎么个吃法,心里七上八下的。

回到教室没多大工夫,整整两大蒸屉拳头般大小的黑窝头和一大桶连秧带叶熬的地瓜汤就被搬进来了,热气腾腾的。送饭的人热情地对大家说:“快趁热吃,不够的话,还有!”之后,全班每人发了两个窝头一碗汤。当时我们班主任是一位不到三十岁的女老师,姓姜,戴着一副白边近视眼镜。她说,这是高粱米糠做的窝头,在旧社会能顿顿吃上它就很不错了!说着咬了一口,边嚼边说:“看,做饭的大叔怕你们吃不惯,还放了点盐呢!”咽下一口汤后,她要求大家都吃下,谁都不许剩!说完,便用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我!

姜老师是有着朴素阶级感情的人,她知道我是从北京溜到这个小县城的,家庭情况复杂,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我过的日子肯定比当地的孩子要好得多,所以她一直对我白眼有加。尽管同学们年龄小,尚不太注意这些,但在老师的影响下,一有点儿什么事,我还是常常被他们搞得灰头土脸的。看今天这情景,我可能在劫难逃了!

我一看老师盯着我,赶紧拿起一个黑窝头咬了一小口,鼓起腮帮子作大快朵颐状。黑窝头尽管有点咸味,可嚼在嘴里既粗且牙碜,等一凉又变得很干硬,苦涩难咽;勉强吃下一口,嗓子被拉得生疼,半天说不出话。老师见众人如此,就说,“喝口汤!”结果,汤也是苦涩腥咸,难以下咽。同学们面面相觑,痛苦难堪。我低着头不敢看老师,但心中窃喜,暗自思量,今天被羞辱的可能性已大大降低了。不是“忆苦思甜”吗,大家都得吃!

有的同学嘴渐渐地被塞得越来越满,鼓着腮干嚼着不往下咽,而有的同学就把黑窝头含在嘴里不嚼也不咽,还有的同学干脆干呕几声吐到了地上。姜老师见状,说:“不好吃,是不是!可是在旧社会,广大劳动人民连这些都吃不上!这可比忆苦思甜大会上那些贫下中农吃的好多了!让你们吃这忆苦饭,就是让你们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明白这幸福生活是多么来之不易l”

不知过了多久,很多同学们在老师的劝导下,终于抻脖瞪眼地用汤往肚子里送下了大半个黑窝头。尽管吃相也很难看,但姜老师还是吃完了一整个黑窝头。为了尽早结束这痛苦,我也快吃下去了一个。这时,姜老师又拿起了她的第二个黑窝头,说,大家停一下,马上又盯着我说:“看来你完全吃得下,你说说,好吃不?”我嘴里还剩下大半口没咽下的黑窝头,实在说不出话!几个不明就里的孩子,就轻声接茬说:“好——吃——”“好——吃——”姜老师瞪了几眼接茬的孩子,马上又冲我说道:“你今天表现得非常好!这样吧,你就给同学们再做个榜样,把这个也吃下去!”说着就将手里的黑窝头塞给了我。

同学们的眼光全都集中在了我身上,脸上绽放出了喜色。我心里难受极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吃下了第二个黑窝头!姜老师终于笑了,大声说:“同学们,翻身不忘共产党,幸福不忘毛主席!今天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阶级教育课。现在把剩下的忆苦思甜饭带回家,让家里人也都尝一尝!”又转过脸对我说:“你再带上一个,给你姥姥和你大姨吃!”

我是1966年被表哥在“大串联”时,从北京带到这个东北小县城的,与姥姥和大姨一起生活,整整7年,直到1973年大姨病逝,才回到北京。我当时无时无刻不盼望着能早点回到父母身边。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去了,我开始怀疑自己是被父母抛弃了。但我从不对姥姥和大姨说自己想家,因为她们的日子过得很苦,尤其是我大姨,遭老罪了,她孤身一人,一直与姥姥相依为伴,所以把我视同己出。她们知道我心里难受,就尽量不让我受委屈。

那天,我小心翼翼地捧着两个黑窝头回到了家,把事情对姥姥和大姨讲了。

姥姥坐在炕上听我说完,一笑,说:“这怕啥的!拿来,我尝尝!”她用手掰下一块黑窝头放进嘴里,嚼了嚼说;“呦,里面像是还掺了点地瓜面!真不赖,能把糠做成这样,也不容易了!叫你大姨也尝一口吧!”大姨就吃了一口,还说,姜老师的舅妈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东北“光复”前还是她的同班同学呢。赶明儿,她去找找她说说! 大姨和姥姥轻描淡写地说着。

我心里还是难受,心想要是在北京何至于如此,就张口说了一句:“我啥时能回北京呀?”

大姨愣了一下,看了看我,随即笑着说:“北京有啥好的,还不如咱这疙瘩呢!”

姥姥也说:“可不是咋地!”又用手指了指炕头墙壁上贴着的《毛主席去安源》宣传画,“你瞅瞅,连毛主席都离开北京去安源了,还得自己走着,不就是因为日子过得紧巴吗?他连个包袱都没有,长衫上还打着补丁呢!”当时家家都贴有这类的宣传画,满屋满墙都是。

按说我不该相信她们说的话。因为我影影绰绰也听说过,毛主席不在北京工作了,而去安源和工人一起干活儿,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听她们这么一说,我懵了,将信将疑,抬头看着《毛主席去安源》。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用心地看《毛主席去安源》。画面上毛主席身穿一件传统的中式长衫,一只手拿着一把油纸伞,另一只手握着拳,穿着一双布鞋走在山路上;在他身后是群山,头顶上是滚动的乱云。我觉得毛主席真精神,就是有点单薄;一个人走在荒山野岭挺孤单,要是赶夜路可就危险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看来他的日子真是不太好过!我开始为毛主席担心了。

我渐渐觉得姥姥和大姨说的完全在理!因为我想起前不久从北京寄来的几张照片,其中就有一张是我妹妹站在北京某处一幅巨大的《毛主席去安源》的画像前的照片。照片上,妹妹穿着一件方格条绒对襟、立领、盘扣褂子,有点长,显然是用大人的旧上衣改的,下襟处的一只贴袋鼓鼓囊囊,不知装了些什么,裤子也是肥肥大大的。这身衣裤全都皱皱巴巴的,一点不服帖。她的身后就是巨大的《毛主席去安源》独幅壁画。妹妹蹙着眉,微倾着头,站在那里不耐烦地看着镜头,整个人显得窝窝囊囊,从前那一脸让我对北京充满憧憬的灿烂笑容,一点踪影都没有了!这神态、打扮的确有问题,远不如以前了,甚至还不如我呢!敢情他们的生活会如此糟糕!难怪爸爸妈妈不接我回去!

后来我才知道,妹妹的这张照片是当年爸爸在北京中山公园门前给她照的。

从此,我几乎天天对着《毛主席去安源》这张画看,妹妹的照片也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子里。那是一种无法替代的别样安慰!

前两月,“三联”出版了一本叫《七十年代》的文集,作者都是经历了那个时代,如今取得了一定成就的人物。有的文章写得冷静但无切肤之痛,有的文章有切肤之痛,却心存侥幸,甚至“感念”。尽管如此,文字都是真诚而深刻的。我不知道那个时代是怎么回事,但我多少是经历过了一点!

爱,我曾有过么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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