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城堡》读后感
卡夫卡《城堡》读后感(精选8篇)
卡夫卡《城堡》读后感 第1篇
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故事,简单到用一句话就可以整得来概括。一个外乡来的土地测量员竭力想取得认可,实施工作,却一直被阻挠,荒废着时间和精力,一切的努力都化为徒劳。故事来来回回就讲述着他是怎样想尽一切办法和手段想与城堡取得联系,却又一次又一次以失败告终,村子里的人是多么麻木又无聊,畏惧和崇拜着城堡里的一切,卑微地生活着,他们又是如何冷漠地对待k这个外乡人,在这里,他没有身份,没有立足之地,或许他是被一纸空文骗过来荒度一生的吧,他是城堡的可怜的受害者之一。
而这又是一个极其复杂的故事。复杂到有无数可能的内涵可以被诠释,被后人反复咀嚼和玩味。《城堡》无疑是个巨大的隐喻,它到底象征着什么,一直众说纷纭,有人说,城堡中层峦叠嶂般臃肿的部门和机构,官员和秘书是映射当时官僚机制的陈腐和颓败,是时代的缩影和讽刺,有人说,“走得越近,反而越看不清”的城堡是每个人理想的化身,是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可望而不可即的终极目标的实现,也有人猜测,那是犹太人的耶路撒冷,是流浪无根的犹太民族心中的圣地,是作为犹太后裔的卡夫卡一辈子想去看一眼却中没完成的旅途。而终究谁也不知道究竟哪个是作者的本意,哪些又是或许根本就是背离原意的曲解和附会?
我们同k一起,走在这“永远没有人影的大街上”,冷眼观望着这个冷漠的村子,孤独地坚守着唯一的,又或许是根本没有的希望,沦落在社会的底层,逐渐看透属于这里的真相。或许生活就是这样的扭曲,只是沉浸在里面的我们从不曾察觉,从不曾拒绝罢了。村民们对城堡盲目崇拜,女人们即使沦为城堡官员的情妇也认为是无限的光荣,有无限的尊严;他们遵守着严苛的条条框框,每个人按照既定的观念生活,若是有人违背一点,即使像是阿玛利亚那样拒绝城堡官员的侮辱,不论原来是多么受人尊敬的家庭,也会立即受到背弃的惩罚;在堆积如山的公文档案里,腐朽的官僚有忙不完的活儿,表面上无边的疲劳实际却“倒是破坏不了的休息,破坏不了的安宁”。我们和k一样,吃惊地看着这一切,迫切的想寻找一个出路,可惜的是,卡夫卡并没有给我们答案,一部未完成的小说,仿佛永远定格在了进行时,一个无解的谜,让世界来猜。
被一切障碍粉碎的卡夫卡,有人读出了他的悲观和绝望。像k的那种无论怎样努力仍旧在命运面前不堪一击的无奈和悲壮,让人想起希腊的那些伟大的悲剧英雄,而不同的是,英雄们高昂着头颅走向死亡,而更多像k这样的小人物,却在长年累月的孤独与挣扎中消磨一生。卡夫卡敏感地感受到这一点,犀利地写出人的脆弱和无助,写出那无处不在的巨大无名的外在力量是如何将一个幼稚的梦碾碎,是如何在人的心里烙上“明知道自己的前途只会是不断的失望,还得一个接一个的把它们都吞下去” 的世故、“谁不服从他,谁就要吃苦头”的惧怕的印记,还有的,是对抗权威,或者说,对抗霸权的人所要面临的深深的孤立感,让人心惊——“似乎那些人都跟他断绝了一切关系……现在他可以在这儿爱等多久就等多久,赢得了任何人从来没有赢得的自由,似乎没有人敢碰他一下,也没有人敢撵他走,连跟他讲一句话也不敢,没有任何事情比这种自由、这种等待,这种不可侵犯的特权更无聊,更失望的了。”对,我们焦灼、我们挣扎、我们失败、我们无奈,我们就是要做最后的困兽的斗,不白白的让自己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不白白的对自己的命运袖手旁观,我们是不够强,没有足够的力量选择自己想要的,但我们依然可以拒绝,拒绝而不是忍受,行动而不是等待,希望而不是绝望,才是人的一生中应该做的事。我读出了卡夫卡的无奈和痛苦,而他给我更多的感触,是那种孩子般的天真无畏,连同不顾一切的叛逆执拗,还有勇往直前的深深浅浅的脚印。卡夫卡留给我的形象,是在冰天雪地里孤独地向远处行进的小小背影,而不是瑟缩在角落里默默哭泣的懦夫。他内向,却并不软弱,他惧怕,却并不屈服。“不管路多么难走,甚至不管自己能走回家去的希望是多么渺茫,他也绝不停止前进。”
他并不乐观,也不悲观,只是为了一件自认为有合理的事一味的奔波着。即使身边几乎没有一个人能相信他,没有一个人认为他会达成所愿,一个外乡人或许永远不懂其中的机关和奥妙,但他依旧怀揣着“最后的,微小的,正在消失的,对了,实际上也看不见的希望”奋自努力着。书中,他就明确的说过“干嘛我要对这种捉弄或是官方的忽发奇想屈服呢?”,他对弗丽达说“难道你忘记了一个人应该努力往上爬,特别是在他处于底层的时候?一个人难道不应该利用一切可能给他带来希望的机会吗?”我想,他并不是不知道这城堡的木然与森严,而是不想对停滞的生活无动于衷。他在某种程度上,像巴纳巴斯一家一样,做了一个似乎是错误的正确选择,却像触犯了某项不知名的条例,被人群孤立,被迫承担着痛苦与轻蔑,便用尽一切办法来赎罪,来挽回,来争取尊重,并用这些来作为生活的全部意义,全部勇气。作者借奥尔珈之口说出一切的无谓的努力的原因——“可能会有障碍,疑虑和失望,但是这只意味着你所获得的一切都不是没有付出代价的,也意味着你必须为每一个细小的事情奋斗。”
不管这奋斗最终有没有用,对一切若是撒手不管却一定是坐以待毙的。不用谁来判决,无边的自由和孤独也会蚕食掉人最后一点生的活力,不用争取的人生,像枯槁一样沉闷呆板。只有矛盾与冲突,争执与对立,痛苦与悲哀才是人永远的前进的动力。这才是一切的真理,一切的源头。
k对弗丽达的爱或许就是这样消失的吧。原本想靠弗丽达与克拉姆的关系与城堡取得联系的他,一旦发现弗丽达不能为他铺建桥梁,反而成了一个巨大的包袱时,作者不得不产生了这样的感叹“她的不可思议的诱惑力是因为她亲近了克拉姆才有的,而吸引k的又是这种诱惑力,可现在她在他的怀抱里枯萎了。”在她身上没有了昔日的骄傲,没有了昔日在她身上给予的希望,昔日问题的解脱成了一个新的问题。她沦为一个普通的伴侣,无奈的平淡的苦日子,日益冷淡的爱,最终迫使弗丽达与他手下的一个讨厌的助手日久生情,弃k而去了。
感情充满了变数,生活又何尝不是如此,命运更是变幻莫测。城堡还有那些属于城堡的无数的公文——这个高高在上而又乌烟瘴气的地方,这些决定一切而又可能一无所用的纸片,或许也是这无常的命运中的一个侧影,让人惧怕,让人敬仰,让人挤破头皮想进去,想弄明白,而其实可能就是不过如此的不可企及的远方和彼岸,它们可能是任何一种白日梦,任何一种迷途或向往。“它们的价值在不断变化,它们引起的反应,也是无穷无尽。”而卡夫卡自己也是在无数矛盾的价值变化和其无穷无尽反应中的一个佐证——他是失败者,但他成功了。
说不尽的卡夫卡,就像说不尽的哈姆雷特,说不尽的红楼梦。佛眼看佛,魔眼看魔。卡夫卡的谜,没有人能猜透。
卡夫卡《城堡》读后感 第2篇
《城堡》无疑是个巨大的隐喻,它到底象征着什么,一直众说纷纭,有人说,城堡中层峦叠嶂般臃肿的部门和机构,官员和秘书是映射当时官僚机制的陈腐和颓败,是时代的缩影和讽刺,有人说,“走得越近,反而越看不清”的城堡是每个人理想的化身,是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可望而不可即的终极目标的实现,也有人猜测,那是犹太人的耶路撒冷,是流浪无根的犹太民族心中的圣地,是作为犹太后裔的卡夫卡一辈子想去看一眼却中没完成的旅途。而终究谁也不知道究竟哪个是作者的本意,哪些又是或许根本就是背离原意的曲解和附会?
我们同k一起,走在这“永远没有人影的大街上”,冷眼观望着这个冷漠的村子,孤独地坚守着唯一的,又或许是根本没有的希望,沦落在社会的底层,逐渐看透属于这里的真相。或许生活就是这样的扭曲,只是沉浸在里面的我们从不曾察觉,从不曾拒绝罢了。村民们对城堡盲目崇拜,女人们即使沦为城堡官员的情妇也认为是无限的光荣,有无限的尊严;他们遵守着严苛的条条框框,每个人按照既定的观念生活,若是有人违背一点,即使像是阿玛利亚那样拒绝城堡官员的侮辱,不论原来是多么受人尊敬的家庭,也会立即受到背弃的惩罚;在堆积如山的公文档案里,腐朽的官僚有忙不完的活儿,表面上无边的疲劳实际却“倒是破坏不了的休息,破坏不了的安宁”。我们和k一样,吃惊地看着这一切,()迫切的想寻找一个出路,可惜的是,卡夫卡并没有给我们答案,一部未完成的小说,仿佛永远定格在了进行时,一个无解的谜,让世界来猜。
被一切障碍粉碎的卡夫卡,有人读出了他的悲观和绝望。像k的那种无论怎样努力仍旧在命运面前不堪一击的无奈和悲壮,让人想起希腊的那些伟大的悲剧英雄,而不同的是,英雄们高昂着头颅走向死亡,而更多像k这样的小人物,却在长年累月的孤独与挣扎中消磨一生。卡夫卡敏感地感受到这一点,犀利地写出人的脆弱和无助,写出那无处不在的巨大无名的外在力量是如何将一个幼稚的梦碾碎,是如何在人的心里烙上“明知道自己的前途只会是不断的失望,还得一个接一个的把它们都吞下去” 的世故、“谁不服从他,谁就要吃苦头”的惧怕的印记,还有的,是对抗权威,或者说,对抗霸权的人所要面临的深深的孤立感,让人心惊――“似乎那些人都跟他断绝了一切关系现在他可以在这儿爱等多久就等多久,赢得了任何人从来没有赢得的自由,似乎没有人敢碰他一下,也没有人敢撵他走,连跟他讲一句话也不敢,没有任何事情比这种自由、这种等待,这种不可侵犯的特权更无聊,更失望的了。”对,我们焦灼、我们挣扎、我们失败、我们无奈,我们就是要做最后的困兽的斗,不白白的让自己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不白白的对自己的命运袖手旁观,我们是不够强,没有足够的力量选择自己想要的,但我们依然可以拒绝,拒绝而不是忍受,行动而不是等待,希望而不是绝望,才是人的一生中应该做的事。我读出了卡夫卡的无奈和痛苦,而他给我更多的感触,是那种孩子般的天真无畏,连同不顾一切的叛逆执拗,还有勇往直前的深深浅浅的脚印。卡夫卡留给我的形象,是在冰天雪地里孤独地向远处行进的小小背影,而不是瑟缩在角落里默默哭泣的懦夫。他内向,却并不软弱,他惧怕,却并不屈服。“不管路多么难走,甚至不管自己能走回家去的希望是多么渺茫,他也绝不停止前进。”
依然不甘心——卡夫卡之《城堡》 第3篇
卡夫卡的经典意义就在于此, 人的能动性是在紧张的时间和逼仄的空间里得到最大激发, 人的精神是丰富多彩不可预测的, 内心的黑洞需要自己填充, 但不要以为你可以掌握命运, 它会时时横亘在面前如死胡同, 人类就这么痛苦着, 这既是K的困境, 也是所有人类的局限。
卡夫卡内心不是可以轻易进入的, 他孤独又渴望交往, 恋爱时热爱通信、犹豫彷徨、既憎又爱其父, 是个有着无数缺陷的好人。他颠覆了传统写法, 将文学引入新境界。他是晦涩的、隐喻的、深奥的, 但更是卑微的、懦弱的、真实的, 能在恶劣的环境中、身染沉疴的前提下, 创作出如此丰富多才的作品, 令人仰止。
说卡夫卡的小说带有浓郁的寓言性质, 一开头就显出端倪了。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叫K.的人在深夜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城堡。后来我们发现, K.的首次出现就像《圣经》开头的创世纪一样, 是一种出生, 他刚一来就出生在城堡的外围。从始至终我们全然看不到K.的过去、家乡、亲人和生辰八字等一切过去的信息, 仿佛一个迸自石头的孙悟空。这暗示作者从一开始就打算讲一个人在陌生、怪异、牢不可破的异乡追寻、跋涉的故事, 而且他的背景只跟他当时所在的处境相关, 就像一个突然被上帝抛到人间的人。除了两三次出现在K.嘴里对自己举目无亲的抱怨, 而这只是出于一种向别人诉苦的心理, 这里边的一个疑点是, K.曾亲口告诉别人他抛弃父母妻儿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既然已经有了妻儿, 后来和弗丽达的婚约又是怎么回事呢?K.后来似乎全忘了他说过这句话。似乎这正是早期中欧“漫游工匠”的生活状况。
无论K.的过去是什么, 他代表着一种理性、公正、平等、顽强、负责任的人格形象。这些词本身是中性的, 属于现代人的正常状态, 正是这些正常的人格特点使他在城堡的村子举步维艰、越陷越深, 像一个身着冬日盛装的人穿越密密匝匝的荆棘丛林一样。这些特点在某些时候很无奈地变成了令人讨厌的缺点, 卡夫卡并未将K.塑造成一个让人喜爱或同情、或者其他挑动人的感情的人, 其中顽强这点尤为突出, 以至于表现得让人无法忍受的固执。固执、一根筋的倔强, 成了他的最大特点, 也使得此人自始至终保持着一种不屈不挠的斗争性。
K.越“靠近”城堡就越发现那横更在其间的荆棘般的重重障碍, 卡夫卡也并没强调K.行进途中的迷茫与精神挣扎, 他更有一种谦卑与忠实, 无论他怎么艰苦、无论精神遭遇多么大的阻力, 他始终未将其外现, 他展示给我们的始终是黄牛一般执拗、不屈甚至盲目的冲撞、打拼。这体现在K.不厌其烦、穷追不舍地通过各种渠道手段与各方“城堡人”的接触或争取接触。我们得以看到“城堡人”的影绰百态。
K.固然也会有所成功, 可却丝毫没有坚固的保证。“他也会在人家给予他的似是而非的恩宠的蒙蔽下在公务以外的生活中有失检点, 致使自己在这方面大栽跟头, 那时衙门就不得不出面, 依旧是文雅而和蔼可亲地、摆出一副违反本意爱莫能助的姿态, 根据某一条他不知道的有关公共秩序的法令把他清除掉。”他甚至会取得决定性的阶段性胜利, 占领某一个地域, “似乎他现在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自由, 可以在这块原是禁止他来的地方愿等多久就等多久……但同时他又觉得, 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种自由、这种等待、这种刀枪不入的状态更荒谬、更让人绝望的事了。”
《城堡》没能完成, 《城堡》是一部无完整性的作品, 连结尾都没有, 结尾K.被车夫盖尔斯泰克不知所以地强行拽走, 被贵宾楼老板娘叫喊着看她做的新衣服, 这能算结尾吗?普通意义上的结尾都算不上。据卡夫卡的朋友说, 后来的结果是K.死掉了, 这句话又有什么意义呢?K.与弗丽达的恩怨还未彻底了结, 贵宾楼老板娘与K.还有一些纠葛, 更不可忽视的是, K.与小男孩汉斯约定要去见他的母亲弗丽达, 汉斯母亲是从城堡“下嫁”村子里的高雅的女人, K.希望通过她开启通往城堡的一道门……很多关节都尚待K.去突破, 每一个关节都有望实现目标, 都构成下文的可能性。所以《城堡》之谜是无解的、未解的, 就像K.的行为本身或其必然宿命。
城堡是什么呢?每个人读完都会问, 我想是否可以认为是命运, 它的不可抗拒是顽固的坚强的, 没有人可以左右, 若你反抗, 只有绝境, 但卡夫卡的意义又不尽如此, 他还为K也为我们创造了一个巨大的活动空间, 指出即使毫无意义, 人类依然是不甘心的, 依然生生不息。
参考文献
【1】 (奥地利) 卡夫卡, 《城堡》, 译者:高年生,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07年3月版;
从《城堡》看卡夫卡的性别立场 第4篇
卡夫卡的小说《城堡》描写K冒充土地测量员,企图让政府批准他在城堡附近的村子安家落户,经过种种努力,他终于无法进入城堡的经历,叙述了K与弗丽达的情感线索。K与弗丽达的相识到产生爱情的确是异乎寻常的,在乡村酒吧间,K是一个外乡人,企图找一个过夜的地方。弗丽达则是酒吧的女招待,K很快发现弗丽达不是普通的酒吧女郎,她可以用鞭子抽打一群汉子,这些男人是当地长官克拉姆的随从,弗丽达是从一个看牛栏的女孩子,爬到酒吧间的这个位子的。尤其与众不同的是,她还是长官克拉姆的情妇,K在弗丽达的指点下,从门上的一个小孔“看见”了克拉姆的尊容,而且弗丽达“特批”他愿意看多久便可以看多久。K和弗的爱情从一开始关系便是不一般的,他们作爱居然是躺在长官克拉姆的房门前“积着残酒的坑坑洼洼和扔在地板上的垃圾中间”。
卡夫卡的《城堡》是一部性别立场非常鲜明的作品,作者从情节一展开就突出他表现他对专制、权力和性的长久的思考和凝视。有人说《城堡》中的K似乎是一个性无能者,甚至推论卡夫卡是不是在性方面的缺陷所造成,我认为这是对卡夫卡的一个“误读”。K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人,当他意识到他将在这个城堡附近安家,娶弗丽达为妻,他马上得考虑他的工作问题,他应该找到长官克拉姆,他假如不能拥有正常人的生存的权利,他便会失去爱的权利。甚至他发现弗丽达跟他离开酒吧到乡村小学后,离开了克拉姆几天,便在他的怀抱里失去了往日的美丽。他由此不安。决定去找往城堡送信的巴纳巴斯,在巴纳巴斯的家中发生的事情则比弗丽达离开了酒吧跟着K“私奔”更为严重。
巴纳巴斯的姐姐阿玛丽亚将他父亲的长官得罪了。阿玛丽亚与许许多多乡村姑娘一样对权力和金钱有着本能的向往,可是当权力的象征索尔蒂尼派人送来一张征召她的纸条,上面全是下流和粗野的话,阿玛丽亚激怒了,当场将纸条撕得粉碎。于是悲剧在这个家庭无休止地展开了,也许索尔蒂尼并不在意这件事情,在专制的社会里对于一个权力的象征者,女人几乎说得上垂手可得层出不穷,可怕的是村民的经验,他们一旦得知巴纳巴斯家得罪了长官,他的父亲,一位乡村一贯信誉很好的鞋匠顷刻之间没了客户,几乎所有的顾客都走了。手下干活的伙计也走了,他们的父亲在冰雪里坐了一天又一天,等着城堡的老爷,希望女儿有机会弥补“过错”,直至全身瘫痪。甚至另一个女儿卖身于城堡老爷侍卫随从任意蹂躏……一切能努力都努力了,希望仍然很渺茫。就在K到巴纳巴斯家之后,他的未婚妻弗丽达离开K,弗丽达在学校的临时住所呆不下去了,返回了酒吧间。K终于发现他为了安家,娶弗丽达为妻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一切都是徒劳。
这样卡夫卡的《城堡》与男权文化彻底划清了界限,当一个人在专制社会里得不到起码的生存权利时,性对于她或者他同样没有人的尊严。更谈不上爱情这种神性的感情。性只有占领与被占领,奴役与被奴役,利用与被利用。拥有女人和拥有牲口、扩张疆土,掠夺财富的意义同等。卡夫卡的伟大就在于他揭示了这一切的悲剧所在,他久久地凝视过了久久地思考过了专制下性与权力的交换关系。
应该说卡夫卡是具有非常强烈的人道主义理想光芒的,专制制度下女性的不幸,同时也是男性的不幸,他的性别立场表现为一种双性的结合,他从双性平等的立场出发既能体验女性的受凌辱而不能自拔的困境,也很希望男性能够与女性携手共进,努力建立平等互助互爱的男女关系。当他在揭示麻木的村民时时事事将性与至高无上权力结合时,他觉得自己都被摧毁了。所以在他弥留之际会留下这样的遗言:“在巴尔扎克的手杖上刻着:‘我能够摧毁一切障碍’;在我的手杖上则刻着:‘一切障碍都在摧毁我’。”无疑这也证实卡夫卡的不朽,他与那个腐朽的社会制度的确是势不两立的。
卡夫卡城堡读后感800字 第5篇
对于奥尔罕这位荣膺诺贝尔文学奖的得主,人们最熟悉的是《我的名字叫红》,独特的艺术结构、语言风格,充满诗意的魅力。写于之前的《白色城堡》,1985年甫一出版,就让帕慕克享誉全球,五年后获美国外国小说独立奖。《白色城堡》极具寓言和梦幻色彩:威尼斯人“我”被俘虏到伊斯坦布尔,几经周折,成为土耳其人霍加的奴隶。两人外貌神似,天长日久,彼此甚至比对方还熟悉对方的经历和生活习惯。在一系列必然的接触和纠缠中,两人联手对付了一场瘟疫,霍加晋升为皇宫占星师,“我”则成了苏丹帝王的倾诉对象。他们还制造了一件庞大武器,随苏丹征战“白色城堡”,武器陷入泥泞大海,不可避免地面对失败。他们清楚失败的结局,于是,浓浓大雾中,霍加选择逃离,奔向他想象中的城市威尼斯;而别无选择的“我”,从此过上原本属于霍加的生活读者正在为主人公命运揪心,故事戛然而止:“一架秋千被长索挂在核桃树的高枝底下,在似有似无的微风中轻轻摆荡”。奇特的构思,隽永的语言,营造出亦真亦幻的《白色城堡》,犹如一面深邃的镜子,映射出两个雷同的影子,在特定环境下的重叠和错位,意境深远,发人深省。
在“快餐文化”盛行的今天,阅读深邃的文字,需要感觉和心境。帕氏的高明就在于,不经意间,娴熟调动语言美学元素,撩拨读者的视觉感官,进入与众不同的文学世界。我更乐意把掀起全书高潮的“白色城堡”,看成是人内心深处掩藏、抑或掩饰的东西:世俗、欲望、名利,乃至一切构成物质和精神的层面。为了达到撼人心魄的效果,作家对故事的铺垫,用心良苦。情节沿着海船、被俘、入狱、遭遇霍加而跌宕起伏,而瘟疫、逃生、战争,诸多惊心动魄的细节,丝丝入扣,险象环生。无限放大字里行间的张力,给人阅读的惊悸与快感。
有人评价《白色城堡》是帕慕克的呓语。梦境般的叙述,寓言似的抒情,借分别象征东西方文化的“我”和霍加的外壳,从容调和了帕氏认为的太有主见的西方和太过随俗的中东,二者在碰撞中,相互作用,彼此影响,浑然天成。作品超越了民族、种族界限,还原人性的率真与阴暗。本色而真实,荒诞而寓意深刻。
卡夫卡城堡读后感800字 第6篇
故事讲的是女主人公华兰茜因为被误诊为心脏病晚期,以为自己活不过一年,因此冲破内心的枷锁,不顾一切追寻自己心目中那座蓝色城堡。
华兰茜是当地一个名门望族的后代,但由于从小体弱多病,而且长得也不如其他孩子可爱,所以总是被家里人忽视,并经常被当作笑料。最可悲的是,她活到29岁了,从来没被男生追求过,整天过着死气沉沉、毫无意义的生活。有一天,因为心脏老是疼痛,她就背着家人偷偷看了医生,结果被误诊为心脏病晚期。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反倒很轻松,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没必要继续委屈自己讨好家人了。她离家出走并结识了被她家里人形容为“罪犯”的史奈斯,由于种种原因,她与史奈斯结了婚并最终相互爱上了对方。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尽管华兰茜是在以为自己活不久的情况下下定决心实现梦想的,我还是很佩服她的勇气与恒心。人活着是很不容易的,经常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徘徊不前,碌碌无为,做着违心的事。要想真正不顾一切地去实现自己的梦想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恒心。
在古老的远方,有一座神奇的城堡梦想城堡。据一位巫婆说:“那是一座拥有无限法力的神秘城堡,是由梦国王哈尔林带领一队人马占领的,并命名为梦想城堡。如果有谁能进入城堡,她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这位巫婆乃是梦国王的姥姥,曾光临过梦想城堡,今天她拥有的法力,便是城堡的恩赐。可惜的是巫婆没有留下太多进入城堡的秘籍便匆匆离世了。于是,人们争先恐后地涌向梦想城堡,虽然巫婆生前说过很多关于危险旅途与城堡机关的东西,但现在看来,已经不能阻止这些疯狂人们的欲望了。他们纷纷踏上旅程,有的三五成群因为他们相信团结就是力量;也有一部分人单qiang匹马他们可能认为合作的结果总是不欢而散。这要经过一座大山、一条凌河,还有一片一望无垠的大沙漠,更为可怕的是,这些勇士们还要穿过充满邪恶的魔鬼黑森林!山,可能没什么危险的,只不过是一些老虎毒蛇雄狮之类的野兽。而凌河就不一样了,传说这条河留下了一枚打开梦想城堡的钥匙红宝石之链。这条项链是国王的魔法师哈里瑞柠精心制作的,用31颗红宝石镶嵌在一条千丝银上,并为它施加了五行封印,只有它,才能开启城堡大门。勇士们立刻下马,在金光闪烁的凌河里不停地摸索寻找。
读卡夫卡的《城堡》 第7篇
弗朗茨·卡夫卡(1883-1924),奥地利著名小说家。出生于奥匈帝国统治时期的布拉格,父亲是一个成功的犹太商人。卡夫卡曾攻读文学和医学,后屈从于父命在布拉格大学攻读法律,并取得法学博士学位。先后供职于一家保险公司和工人保险所,因肺病辞职。曾再度订婚,却因健康关系地直未婚。1924年死于肺病。主要作品当数长篇小说《审判》、《城堡》和短篇小说《变形记》,这些作品的主题、风格对后来的荒诞派戏剧、黑色幽默小说产生了重要影响。凭借这些作品,他被誉为20世纪最优秀的作家之一,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先驱。
K,本书的主人公,一个微不足道的土地测量员。克拉姆,城堡的最高统治者,全书情节就是围绕着K想尽一切办法要见克拉姆而展开。
城堡,这个看起来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一堆建筑,是最高统治权的象征,在这里,有一个庞大的官僚群,他们各司其职,整天忙碌于文山会海,然而却“相互遮掩,所以很难知道真正负责的到底是哪一位官员”。除了像机器一样批阅审查各种档案文件,他们最爱做的事就是睡觉,甚至在他们和当事人谈话的时候也可以睡着,对方的谈话对他们来说,就是催眠曲,“只有在谈话中才可能有睡觉的机会,大都是谈谈说说使我合眼的”,一位官老爷布吉尔如是说。在种极其枯燥而繁重的工作中,人也渐渐丧失了耐性,动不动就是火气冲天,大发雷霆。当然,工作还是要做,在疲倦的状态中工作,面对山一样的各种文件,出差错当然是常有事,用官老爷的话说,这当然是不可能避免的,也因此都是可以原谅的。所以,有的人,其命运就是这样被轻易改变的,“写字台上只要有一点变动,谁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沾上的一块污点就给抹掉了,只要碰上这一类变动,都能给人添麻烦„„”另一位官老爷,一个高级秘书艾朗格这样对K说。的确没错,K的命运就是这样像被擦去一个污点一样摆来摆去的,他自己也不得不说“荒唐可笑的纰漏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不知道多少年以前,城堡想招一个土地测量员,招募了K,文件已经写好,只是由于“繁重”的工作和“可以原谅的疏漏”,这封文件就没有发出去。过了好多年,不知道是哪一个哪一级别的老爷或是办事官员(在这里每一个人都被下面的乡村村民称为老爷的),用了哪一根“幸运”的手指抽出了那封都已经变了颜色的聘任文件。当然,他也根本不知道文件内容是不是早就已经失去了效力,他也懒得去审查一下时效,他只看到是放在应当发出去的那一栏里,把它抽出来传出去,就完成了他的全部工作。这样,K就接到了聘书,千里迢迢赶来赴任。当然,他是怀着无比的志向和雄心,以为会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而来的,并且,他还有这种自信。
他首先是抵达城堡下的乡村,这里的人都知道要来一位土地测量员,当然,他们也是刚知道的。尽管如此,K并不顺利。他先是寄希望于使巴纳巴斯,但是他渐渐失望了,因为,他久久等不到巴纳巴斯带来城堡的消息。但是,他并没有灰心,而是在努力搜索可以为他所用的目标。当然,只要能和克拉姆扯上关系的,他都会想方设法接近他,获得他的信任。
机会来了,那是他第一次到赫伦霍夫旅馆,女招待是弗丽达。她一看到K就有意向她卖弄风情,并且告诉K他是克拉姆的情妇。K就眼前一亮,以为抓住她,就抓住了通往城堡的大道。他很容易就得到了弗丽达,简直没有费任何力气,就像从桌上拿起一个酒杯那样,举手之劳而已。弗丽达还让他从一个秘孔看正在工作的克拉姆,K深信不疑。这更加坚定了他要见克拉姆的决心。可以看出,K想利用弗丽达的目的,但是,也说不清K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一点爱着弗丽达。对弗丽达来说,她口口声声说要做K的妻子。在村子里人看来,他们简直就已经是夫妻了,而且,他们还以为,作为克拉姆的情妇——多么光荣而神圣、又值得羡慕的身份啊——“下嫁”给K,真是更加让人敬佩!
K不能做土地测量员的工作,因为他见不到克拉姆,因为“K是一个被克拉姆认为在路过时也不值得看一眼的人”。而校长又说这里并不需要土地测量员。尽管K极力辩解也是徒劳。但是,校长给了他一个去村小学做看门人的职位,K带着弗丽达去“上任”了。K丝毫没有放弃要见克拉姆的努力,为此,只要一有这方面的消息,他是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的。然而K“现在明知道自己的前途只会是不断的失望,还得一个接一个地把它们都吞下去”。弗丽达越来越怀疑K对他的爱,她对K说:“你的奋斗目标就是用我这个人质去跟克拉姆打交道。在你的眼里我是无足轻重的东西,而这笔代价是你的一切„„ 我唯一的价值就是我一 1
度是克拉姆的情妇„„你把自己同克拉姆的会见当作了一桩买卖,一场现金交易。”这似乎深深击中了K要害,然而,为了能见克拉姆,主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当然不会放弃希望。因为在K看来,他的道理是一个人应该努力往上爬,特别是处于底层的时候。一个人就应当利用一切可能给他带来希望的机会。
在学校的工作很艰苦,常常受到教师和一个女教员琪莎的责骂。但是,K都忍了,并且他说这是为了弗丽达才忍的,面弗丽达却怀疑,这都是为了想见克拉姆而忍辱负重,他们的感情开始出现危机,因为怀疑一但开始,信任必然松弛。不管怎么说,K是没有放弃的。
一天,一个大风雪天,他又想起了那个他差不多已经不抱希望的信使。因为他家在没有别的办法。这个傍晚,他没有和弗丽达打招呼,就跑去了巴纳巴斯家去打听消息。巴纳巴斯不在家,而他的两个姐姐奥尔伽和阿玛丽亚在家,阿玛丽亚向以往一样在照料父母,奥尔伽就陪着K聊关于巴纳巴斯的事。这一聊,却揭出了巴纳巴斯一家的苦难。
原来巴纳巴其的家生活很富足,父亲是一个出色的修鞋匠,而且还是村灭火会的骨干。然而,有一天,一切都变了。那是城堡赠送村子一辆救火车,举行赠送仪式的日子,在村民看来,这可是个重要的日子,因为,他们有可能见一些重要人物出场,那是他们羡慕、敬仰又畏惧的一些老爷们。他们会因为见到那些老爷而感到无上光荣,甚至会到处炫耀,以为他们自己成了老爷一样。所以,全村的人都出动了,那天,阿玛丽亚打扮的特别的漂亮,以致于别人以为他在那天一定会找丈夫的。在仪式中,他们都在紧张地观察某某老爷,阿玛丽亚的父亲看到了一位城堡来的救火会事务方面的权威人物——索尔蒂尼,他在家里常常提起他,却还从来都没有见过,所以现在“能够亲眼看到索尔蒂尼,实在是一件十分震惊、十分重要的大事情”。但索尔蒂尼在他们看他的时候并没有注意他们,他只是一声不响地站在救火车那里。他也只是在他们发现了他好半天才注意到他们的。他带着厌倦的神气打量着他们,最后眼光落到了阿玛丽亚身上,他一看到她就怔住了,跟着就跳过车辕来接近她。阿玛丽亚的父亲领着她们上前去,被他制止了。然而,他们都以为,索尔蒂尼看上阿玛丽亚了。
到了晚上,索尔蒂尼的一个信使隔着窗户,递给了阿玛丽亚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极其下流的话。最后一段写着“你得马上来,要不然,我就„„”。阿玛丽亚看完,“实在没法再读第二遍,就把那封信撕碎了,又抓起碎片照准窗外那个人的脸上扔去,接着就关上了窗子”。就在这件事发生不久,阿玛丽亚家的情况整个都变以,所以找她的父亲订货的客户全都取消了订单,并且想法躲着他们家,并且阿玛丽亚的父亲也被解除了在村救火会的工作。这样,家境也一天天过得拮据起来。他们确信,一定是犯了罪,然而却不知道犯了什么罪,或者是“侮辱信使罪”吧,这个即使法律没有规定,律师也是可以给他们安上这个罪名的。
阿玛丽亚受到了惩罚,“当然不是执照正式的司法诉讼程序,她并不是直接受到惩罚,可是照样在其它方面受到惩罚”。这种不清不白,失去村人的信任,受到村人的蔑视,是让他们一家人受不了的,然而无论这家人怎样挣扎,依然失败了,他们并没有落得清白,而且一天天穷困下去了,“就在那个时候,人们才第一次开始用那种你现在所能看到的态度鄙视我们”,奥尔伽这样跟K说。在这个时候,阿玛丽亚的父亲“想亲自去打动官员们的善心”,所以他就一整天一整天地站在官员们通往城堡的路上等着请愿,但是一天天过去了,没有丝毫希望。起初,他回到家里还会跟家人说他一天发生的事,可是后来他就不再说这些事情了,“显然他放弃了打算在那儿得到什么收获的希望了,他是中把它看作是他的责任,一件枯燥无味的差事,才跑到那儿去呆上一整天的”。由于在大风雪里一站就是一整天,长期下来,他就得了风湿,晚上他疼得直哼哼。但他还是坚持要去,后来妻子陪着他,他的子女“常常看见产蜷在一起,坐在他们那个狭小的座位上相互偎依着,在一条薄薄的和盖不周全的毯子下面缩成一团,周围除了一片灰蒙蒙的白雪和雾气以外,什么也没有”。这样,夫妻两都害上了风湿。可是,他依然没有洗刷一家人的罪名,他们的状况更糟糕了。
奥尔伽有着自己的计划,就是让巴纳巴斯寻机会去做城堡的信使。他成功了,然而几年来,他并没有送过信,所以,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信使,这种状态除了痛苦,是没有别的好滋味的。这就是K为什么老对他失望的原因,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一个真正的信使。所以,当巴纳巴斯接到一到任务,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恩宠,而往往,他的任务没有丝毫价值。奥尔伽向K详尽地讲述他们一家人沦落的经过,K渐渐感到,他要彻底放弃在巴纳巴斯身上的希望了。而雪上加霜的是,此时弗丽达决定离开她,理由正如她先前怀疑的一样,不过还加上了K没有和她打一声招呼就去了那个尽人皆以为耻的家庭。
K彻底找不到通往城堡的工具了。然而他从巴纳巴斯那里得知城堡里的一个格拉姆的高级秘艾朗格书要下来村子里,下榻赫伦霍夫旅馆,并且还明说要会见K。K想抓住这个机会,他等了一整夜,人困得除了睡觉什么都愿意想的程度,他甚至可以不再要求见克拉姆,只要让他睡觉。然而他等来的是这样的消息,那就是艾朗格听说他和弗丽达很熟并且和她同居,而现在旅馆的酒吧间又需要她回来,所以K必须立刻准备让他回来。这就是K所听到的全部“希望”。
至此,K真的失去了耐心,失去了斗志,更失去了信心,他,只想睡觉。他最终屈服了,在现实面前,他听从命运的摆布,他终于明白,他“闹得太凶,孩子气太重,经验又太少啦”。他没了原来的那种倔强,也没有了那种自信,他终于“回归了现实”,他的雄心壮志,他的宏伟抱负,现在都成为昨天的故事。他终于接受了现实,他,是一个和别人没什么两样的普普通通的人。
这就是整部小说的主要内容,现在来谈一谈小说中作者敏锐的观察力和深刻的剖析力。这里只是选择他的视角中的社会现实这个角度。整部小说一共二十章,290页,而第十五章,即阿玛丽亚一家的遭遇一章就占了56页,差不多是全书的五分之一,可见作者用大力刻画这一章是有着深刻的用意的,当然,这一章也是揭露与批判社会现实最为明显,也最为有力 的一章,他对社会的敏锐观察与深刻剖析也就集中在这一章,当然,不是说其它章节不反映作者的这一能力,尤其是这一章往后,基本上都是在体现作者的这一把握现实的能力。
如作者以巴纳巴斯当上一个似是而非的信使来描述奥尔伽的虚荣心(也是她们一家以及全社会的症状):“不过这是给城堡当差呀,不论怎样,这总算是城堡里的差事,至少人家会这么想。”当巴纳巴斯得到克拉姆的亲自指示时,卡夫卡夸张地写道:“唔,这可能是一个莫大的恩宠,连高级侍从都没有得到这样的恩宠,简直叫人无法相信,简直吓人”。
他描写城堡办事的状况,“总是拖拖拉拉,最糟糕的是你永远不知道拖拉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这可以理解为这件事情正在考虑之中,但也可以理解为这件事还没有进行„„那就是,官方的决定就像大姑娘一样羞羞答答”。
而他剖析普通百姓与官员的关系,更是让人惊奇,他写道:“害怕官方是你们这里的人生来的脾性,它通过各种方式和各个方面影响了你们的全部生活,你们自己又尽量加强这种影响”。这哪里是在写一个村的百姓的心态啊,这分明就是作者生活的现实,这又何其的像我们中国的封建社会啊,即使是现在的中国农村,难道不就是这样吗?我自小就生活在农村,在那里,我度过了20个年头,这一切,我的体会和卡夫卡的描写几乎是惊人的一致。
卡夫卡还借奥尔伽之口这样描写官员的作风:“这些老爷们就是这样,当他们办完公事站起身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怎样打发他们日常的业余生活才好,于是便心烦意乱地说出了最粗野的话,不是每个人都这样,但是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女人和官员之间存在这种关系,请相信我的话,是很难断定的,或者不如说是很容易图断定的。因为在男女的关系中总会发生爱情。一个官员决不会有情场失意的事情„„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官员被女人拒绝过。”“老爷们说的话不要过于认真,在这种场合他们惯于说些动听的话,但是并没有多大作用,或者一点作用也没有,他们的话一说出口就忘得干干净净,当然,下次人们照样又会重新上他们的当的。”“官员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但也是片面的;一个官员在自己的部门里,只要听一句话就能领会的全部意义,但是把另一个部门的事情讲给他听,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解释给他听,他可以很有礼貌地点着头,但是际上他一个字也没有听懂。变是很自然的,即使是跟普通人有关的小公事——一个官员只消耸耸肩就能处理的小事情——如果你想彻底了解其中的一件,那你把一生的埋单花在这上面也得不到什么结果。”
在描写那些官员的爪牙时,卡夫卡写道:“他们简直成了一群没法控制的撒野的家伙,不是遵照规矩行事,而是任着性子胡作非为。”
同样卡夫卡以奥尔珈之中来描写城堡对于个人的影响,尤其是对于想跨入城堡或在城堡工作的人来说:“谁要是能在城堡里效劳,他就能为他的家庭做许多事情。”在城堡里工作,“至少你得到一个好处,那就是你在现场,你可以注意有利的机会,你可以利用这些机会,尽管你不是雇员,碰上好运气,自会遇到工作。也许当时正式雇员不在身边,于是一声‘来人哪’,你应声跑上去,你就变成了一分钟以前你还不是的那种人,变成了一个雇员。”“碰到这种机会,单凭一句话、一个眼色、一个任凭的手势,获得的成绩反而比终生苦斗要大行
多呢。”现在不是这样吗?全世界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吗?恐怕不止是在政府机关,在太多的场合,这种事都会发生,机会,就是这样,可以让一个人在最短的时间平步青云,也可以让一个在更短的时间一无所有。
K开始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城堡来的老爷总喜欢用夜审的方式来处理问题,他还以为那些老爷都习惯于夜里做这些工作,白天忙别的事去了。可是后来他明白了,“原来说到头来,夜审的目的只是为了要调查申请人,那帮老爷在白天看到申请人实在不顺眼,在夜里灯光下看到这副模样,就有可能在审问后睡觉时把这种丑态忘个干净。”这就是官员对于百姓的态度。
卡夫卡的刻画人物最具特色的不是通过小说里的三个女角色,即弗丽达、奥尔珈和赫伦霍夫旅馆的女仆年轻的佩披。她们三人在小说中的几段较长的陈述中,很难区分谁的话更有道理,也难以分辨出谁是谁非。先是弗丽达怀疑K对的爱的那段话,听起来,她把一切看得很清楚,K就是她说的那回事。然而,在后来第15章中,K听奥尔珈的讲述中,她把弗丽达对克拉姆的爱情与索尔蒂尼对阿玛丽亚的“爱情”作了比较,并且否认了弗丽达一直挂在嘴上的“依然爱着克拉姆”。而在最后佩披的口中,更是起了极富戏剧性的变化,佩披说关于弗丽达是克拉姆的情妇,以及弗丽达对K的爱情,都只不过是弗达玩的阴谋而已,因为,她想以这种方式业使自己保持在旅馆长胜不衰的地位。佩披说弗丽达只不过是脱口一套鬼话来骗人上当,只不过大家没有来得及把她看个透,至于她是克拉姆的情妇,那也只不过是她故意制造出一些迹象,然后对传言保持沉默,这种伎俩就使得别人真的以为有那么回事。这样久而久之,她就真的成以众人眼中的克拉姆的情妇,“连克拉姆都中意的人,旁人怎会不中意呢„„酒吧间里需要的正是这流姑娘。”至于她和K离开旅馆,那也是因为她越来越看出自己不像以前那么红了,就玩了一出桃色新闻,借此重新引起众人的注意,好保住她在旅馆里的地位。实际上是她利用了K,并且成功了!
姑且不去管K坚决不信的态度,但就这样的写作手法,一种带着梦幻眩晕色彩的气氛,早已让人不知谁对谁错,好像谁都有错,又好像谁都没有错,究竟问题出在哪啦?这或许就是作者高明的地方,以这种方式来刻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难道不比是非分明更接近现实吗?现实之中,我们又能真的确切的分辨究竟谁是真的对,谁又是完全的错呢?没有,也不会,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这样“糊涂”的关系,郑板桥的“难得糊涂”,不也是有这种意旨吗?
最后,关于卡夫卡的写作手法,或许是他最大的成就,他揭示现实的荒诞、非理性和自我存在的徒然无望、痛苦、孤独,以及他的夸张、讽刺、比喻和幽默艺术手法,激发了二战后在欧洲兴起的荒诞派戏剧和在美国出现的黑色幽默小说,他也因此被誉为20世纪最优秀的作家之一,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先驱。
卡夫卡《城堡》读后感 第8篇
一.童年创伤:政治与家庭的双重产物
1883年7月3日, 卡夫卡出生于奥匈帝国统治下布拉格的一个犹太商人家庭, 他的父亲考虑到商业利益而要求卡夫卡接受德语教育。但在当时尖锐的政治矛盾、民族矛盾的背景下, 说德语的犹太人一方面遭到日耳曼排犹情绪和基督教反犹倾向的打击、迫害, 另一方面也受到对一切说德语的人怀有敌意的捷克民族的排斥, 这就使卡夫卡拥有了“非犹太人, 非德国人, 非捷克人”的身份, 并对他后来的生活和创作都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造成卡夫卡童年不幸的根源除了所处的时代、政治环境之外, 还有他的家庭。卡夫卡说:“如果我细想一下的话, 我必须这样说:我的教育在某些方面是非常有害的。这要归咎于一大帮人, 即我的父母、几个亲戚、我家的个别客人、各式各样的作家、那个整整送我上了一年学的厨娘……”卡夫卡的父亲赫尔曼是一个退役士兵, 后来与人合伙经商。他身材健硕, 言行粗俗, 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打造继承人———“所以他希望卡夫卡从小就具有他自己曾经有过的军人的姿态, 他时常叫卡夫卡走军人步子、行军礼、唱军歌、痛饮啤酒等, 还教他粗鲁的说话方式, 但是他那种常由大笑伴随的大声命令、鼓动和吃喝, 在卡夫卡幼小的心灵中引起的恐惧多于乐趣。”但是卡夫卡瘦弱的身躯、内向的性格与父亲的期望大相径庭, 这也进一步导致了赫尔曼的粗暴的教育方式。
为了节约开支, 维持生计, 卡夫卡的母亲常去商店帮忙, 而把卡夫卡托付给保姆来照顾, 这就使得卡夫卡从小缺失母爱, 这种被母亲遗弃的恐惧也就从那时候开始在他的潜意识里扎下了根。弗洛伊德说:母亲在同儿子的关系当中总是给以无限的满足;这是最完全、最彻底地摆脱了人类既爱又恨的矛盾心理的一种关系。卡夫卡的母亲从未给过他这种满足, 这使小卡夫卡对周围的人和事物产生又爱又恨的矛盾心理。可以说, 卡夫卡终身都处在这种矛盾心理的阴影下纠结、挣扎。根据卡夫卡的传记, 他的父亲经常作势要鞭打他来进行恐吓, 而在这时母亲总是一言不发, 直到父亲的威吓及各种精神惩罚结束之后, 她才偷偷摸摸给卡夫卡安慰和补偿。这种默认父亲责罚的正确性的行为彻底压垮了卡夫卡, 正如卡夫卡的好友布罗德所说:“弗兰茨的母亲很爱他, 可她一丁点儿也不知道, 她的儿子是怎样一个人, 他有什么样的需求。”
卡夫卡曾有一个弟弟, 但是这个弟弟却早早离世了。卡夫卡的弟弟出生时, 家里经济条件有所转变, 他们的母亲有时间和精力留在家里照顾弟弟, 也因此滋生了卡夫卡的嫉妒心理。但是弟弟的离世不但没有给卡夫卡带来喜悦, 反而给他增加了负罪感, 他认为弟弟的死亡是由他的诅咒造成的。在此之后的三个妹妹与卡夫卡的关系也充满了疏离感, 卡夫卡在谈到他的妹妹瓦莉时称:“她小时候是那样无精打采、呆头呆脑、胆怯、整天愁眉苦脸, 总觉得自己有什么过失, 老是低三下四的。她懒惰、嘴馋、吝音。我几乎不愿意正视她一眼, 也根本不同她打招呼。她是如此强烈地使我想起自己, 她处在你教育的禁锢中的情景同我的情况又是多么的相似。”可见卡夫卡从妹妹们身上看到的只是她们的缺点以及自己在父亲强权统治下的痛苦的过去。
卡夫卡幼时的保姆给给他带来了沉重的心理负担。“每次走出家门的时候, 女厨师总要吓唬我说, 她要向老师告状, 说我在家很淘气……女厨师一边向前拽我, 一边对我发誓说, 她非要把这一切告诉老师不可;也许, 她只是吓唬吓唬我, 她不会告诉老师的。最终她真的没有告诉老师, 她从来没有告过我的状, 不过, 她一直有可能去告状, 而且这个可能性在不断地增大, 她老对我说:‘昨天, 我没在老师那里告你, 今天我非告不可。’”很多年以后卡夫卡还对这件事情记忆深刻, 也写下很多相关细节。这也是卡夫卡认为周围的人都有可能是告密者和监视者, 他的一切都会被这些人传达给他的父亲———他生活中最高的统治者。
二.苦闷探索:现实与艺术的水乳交融
心理创伤可以影响和改变一个人的身体、智力、情绪。弗洛伊德对创伤的理解包含三个成分, 童年早期经历的事件的记忆, 青春期后经历的事件的记忆及后期经历事件触发的对早年事件的记忆。童年的创伤因为个体缺乏反抗的力量更具有不可避免性和难以治愈性, 但每个人童年创伤都有修复能力和自愈的需求。个体可以通过文学创作来表现和自愈自己的心理创伤, 卡夫卡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来表现创伤和进行自愈。
卡夫卡将个体经验和思想意识以某种方式投射在他的作品《城堡》里, 最显而易见的就是主人公的名字K即是他自己名字的缩写。这暗示着K的经历和命运与卡夫卡自己有着契合之处, 而作品中的其他人物也与卡夫卡身边的人有着一定的联系。布洛德也曾指出, 《城堡》 的主人公其实就是作者自身的投影。在布洛德看来, 小说中K的遭遇和命运是对犹太民族漫长的受难史的高度概括和描述, 是“犹太人寻找家园的譬喻”。K一心想进入城堡, 但是不论他如何努力, 最终也未能如愿。对于城堡, 或者隶属于城堡的村子而言, K永远是一个陌生人。他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工作, 寻觅不到爱他的妻子, 没有家, 没有归属, 永远是一个孤独的不被人理解的“漂泊者”。卡夫卡作为一个说德语的犹太人, 他的处境正像K一样, 作为一个不被接受的陌生人, 他一直在艰难而痛苦地寻找自己的归属。在卡夫卡的《城堡》手稿中, 最初就是以第一人称“我”为小说的主人公的, 后来才改成了“K”;书中的城堡也来源于卡夫卡曾经去过的位于波希米亚地区的弗里德曼。
童年时期与父母的紧张关系使卡夫卡的性格中充满了恐惧与孤独, 这些恐惧与孤独反映在他的生活中, 则表现为在婚姻中的困境。弗洛伊德认为, 在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 都有未被意识到的冲动、欲望、恐惧和创伤性记忆。这些潜意识经验, 常常是有意识行为的对立影像, 成人的生活模式往往受其童年的潜意识经验支配, 无论在人格定型上, 抑或在伴侣选择上从来都不是随意的, 而是为了满足他在童年时代没有满足的情感需求。卡夫卡三次订婚, 最终都没有走向婚姻的殿堂, 他惧怕自己的未婚妻会变成他母亲的复制品, 他更惧怕自己变成他父亲的翻版。《城堡》中K的未婚妻弗丽达离开他重回酒吧间后曾对他说:“不会举行婚礼的。”而最终K也没有组建家庭, 这都是他对于婚姻恐惧的印证。有人分析卡夫卡悔婚的行为是因为他害怕妻子向他要求自己的存在, 结婚就意味着他有义务向她提供这种存在。卡夫卡清楚, 自己无力向她提供这种存在, 否则, 他自己的存在就被抹去了。这种分析不无道理。弗丽达从旅馆酒吧间离开后, 总是希望K能够留在自己身边, 甚至希望K带着自己一起离开村子, 而K的回答是:“我希望有那么一座又深又窄的坟墓, 在那里我们紧紧搂抱着, 像用铁条缚在一起那样。”既然那样一座坟墓并不存在, 那么K也就无法像弗丽达所希望的那样时刻陪在她的身边, 证明自己的存在。他日夜为见到克拉姆、为进入城堡而寻找可能的线索, 没有归属和寻找归属带来的孤独已成为K的存在方式。
在《城堡》中有一个情节, 当K在学校受到教师的责骂时, 有个叫汉斯的小孩前来表示愿意帮忙干活, 这个小孩正是一个来自城堡的女人的孩子。K试图通过汉斯接触他的妈妈以了解城堡的状况, 却发现“汉斯提起自己的父亲时, 总是怀着敬意或是害怕心理, 而且只是在没有同时讲起母亲时, 他才讲起自己的父亲;与母亲相比, 父亲的价值显然不大;此外, 关于他们家庭生活的所有问题, 不管K和弗丽达费多大口舌, 他都不作回答”。小汉斯对于家庭及其成员的态度, 也正是幼时的卡夫卡对待自己家庭的态度。
在K进入村子后, 两个助手从天而降, 他们常常嬉笑打闹, 不能帮忙反而常常捣乱, 他们是城堡派来监视K的人。这两个人看似软弱, 但又能挨打挨骂, 也能反抗, 甚至拐走K的爱人弗丽达。他们对他形影不离, 像魔鬼一样跟着他, K想方设法赶走他们却没有丝毫瓦解他们对城堡的忠诚。K周围的监视者不只是他们, 还有很多生活在村庄里的普通居民, 只要K有一点儿动静, 所有人就迫不及待地凑上前来偷窥。这些人是卡夫卡幼时厨娘形象的体现, 克拉姆及从未出现的伯爵大人于K而言, 正如赫尔曼于卡夫卡的意义。在父亲那里, 卡夫卡的存在只是由厨娘、保姆来述说的一个客体, 这种与父亲接触的方式在卡夫卡的心理留下了阴影, 所以在他的小说里监视者和报告者无处不在。卡夫卡在《致父亲的一封信》中谈到“人们面对父亲的权威, 常常陷入两难境地:既想冲破束缚, 又不得不乞求帮助:既恐惧, 又依赖;既憎恨, 又敬爱。”赫尔曼对卡夫卡生活的操控与掌握, 形成了卡夫卡对来自父亲的权威的态度。
三.性爱体验:生理与心理的共同漂泊
卡夫卡在与有夫之妇密伦娜的通信中, 曾经几次提出过约会的要求, 但每一次都受到这位夫人的拒绝。此外, 在其他的书信和日记里很难再找到卡夫卡对于性的要求, 他只是在笔记里写下了一句:“它犹如与女人们进行的、在床上结束的斗争。”这句话里所涉及到的性没有爱的成分, 将性支撑起来的欲望是斗争。
当读者还在推测K是否能够见到克拉姆, 是否会获得机会进入城堡时, 卡夫卡却出其不意地地安排了K与克拉姆的情人弗丽达发生关系的情节。“他们在地上滚了没多远, 砰的一声滚到了克拉姆的房门前, 他们就躺在这儿, 在积着残酒的坑坑洼洼和扔在地板上的垃圾中间。”然后卡夫卡写道:“他们两个人像一个人似的呼吸着, 两颗心像一颗心一样的跳动着。”最后, “K只觉得自己迷失了路, 或者进入了一个奇异的国度, 比人类曾经到过的任何都远, 这个国度是那么奇异, 甚至连空气都跟他故乡的大不相同, 在这儿, 一个人可能因为受不了这种奇异而死去, 可是这种奇异又是那么富于魅力, 使你只能继续向前走, 让自己越陷越深。”在这段性描写中, K对于性的体验如同卡夫卡的笔记中写到的一样, 没有肉体的欲望, 所不同的是K和弗丽达经历的不是斗争反而是一种和谐。但这种和谐带来的美妙更像是一种想象。也就是说, 卡夫卡的这段性描写更像是一个没有过性经历的人的推测。当卡夫卡将最后的体验比喻为一个奇异的国度时, K的外乡人身份也由此显露。“ 连空气都跟他故乡的大不相同”, K和弗丽达的性高潮也成为了忧郁的漂泊之旅。
按照这样来理解的话, 卡夫卡将自己的异乡人身份赋予K, 甚至渗透在K在性体验中, 由此说明即使是在自身的性的经历中, 卡夫卡仍然没有获得主人的身份。《城堡》中的性总是和权力联系在一起的:“她 (弗丽达) 的不可思议的诱惑力是因为她亲近了克拉姆才有的, 而吸引K的又正是这种诱惑力”。权力于K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所以在性体验中K也无法获得归属感。卡夫卡的性经历很像他自己或者是K的人生经历;真正的性、卡夫卡所向往的性、能够获得归属感的性, 就像是城堡对于K一样, 无法企及。
可以说, 尴尬的身份和家庭带来的创伤给予卡夫卡的生活以致命的打击, 造成了他的恐惧、孤独与痛苦, 摧毁了他正常的生活, 但又正是这些经历, 才让后人看到了这样一部在文学史上不可忽视的作品。
参考文献
[1]杨恒达:《二十世纪文学泰斗一卡夫卡传》, 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 2003年
[2]克劳斯·瓦根巴赫著, 周建明译:《卡夫卡传》,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1988年
[3]余华:《卡夫卡与K》:《读书》, 1999 (12)
卡夫卡《城堡》读后感
声明:除非特别标注,否则均为本站原创文章,转载时请以链接形式注明文章出处。如若本站内容侵犯了原著者的合法权益,可联系本站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