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心灵 的永恒 阳光 . . .. . ... . .市郊火车站。 白天。天气阴沉。 站台上挤满了乘客: 一色的西装, 大衣⋯ ⋯色彩如此单调, 以致镜头看上去就像黑 白电影, 只有某位乘客胁下的一个鲜红色心形糖果盒格外抢眼。 对面的站台上空无一人。 一列半空的火车徐徐驶近。 这时有人突然起 身, 冲向天桥, 一步两级台阶, 飞快地跑 了上去, 恰好赶在火车停下时跑到了对面站台。车门打开, 他钻进车厢。 火车开动, 这位乘客透过脏兮兮的玻璃望着人群。 我们这才看见了他的脸庞—-乔尔· 巴里什, 30 出头, 面呈土色, 略有些浮肿。 头发不十分整洁, 衣服式样又 旧又脏,只见鲜艳的领带上 印着牛仔竞技的图案。蒙陶克车站。乔尔在打 电话。 电话亭四周狂风呼啸,乔尔用手掩着话筒。 时断时续的, 在各种噪音里传来他的话音—“ 你好, 辛迪, 我是乔尔。 乔尔。 我今天不大舒服。 不, 多半是食物 中毒。 吃多 了贻贝。 贻一一 贝!请原谅, 没早点打电话, 但我感觉想吐。呕吐, 我说 !就是这一点 比较严重 !”乔尔走在空荡荡的沙滩上, 刮着风。 他拿着一个公文包。 从一个拿着金属探测器的老头身边经过, 两人互相点头致意。乔尔坐在石头上, 看着大海。 从包里抽出一本又大又破旧的记事本, 打开, 阅读最近的记录—乔尔的声音: “2 0 01 年 1月6 日。 没什么特别的。 我和 内奥米在一起。 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还不错。 会一直这样继续下去吗 ?我怎么想?我想是的。 ”日记 的下面是一幅刻画入微 的画: 一盏挂在电线上的裸灯照亮了地下室,一个男人从潮湿的地下室角落里 目光狂乱地张望。 乔尔发现 了一件 奇怪的事: 在这页记事之后被撕掉了数页。他思索一阵, 然后翻开新的一页写起来—译 自俄 罗斯 《电影剧 本》杂志2 0 05 年第2 一3 期。—编者世 界电影 W O R LDC IN E MA10 3乔尔的声音: “ 2003年, 情人节。两年来第一次记日记。 这些时间都到哪儿去 了?不知不觉, 就这么流逝。 然后一切结束, 你成了亡者。待再过若干时间, 谁还会记得你曾在这世上活过?.·⋯今天我称病, 来到蒙陶克 ⋯ ⋯天 很冷⋯ ⋯ 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写的。 昨晚见 了内奥米。这是我们分手后第一次见面。 一起过 了夜。 很奇怪, 如此轻易就回到了我们过去的睡眠习惯。 似乎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我们突然想, 要不要重新复合。这也许挺好。 ”没什么重大的想法。 他开始在另一页画画。 抬眼, 注意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向他靠近。她穿 一件鲜亮的橘色带帽针织衫, 在灰色的背景下格外显眼。 这是克莱门蒂娜。她30 岁左右, 身形 圆胖。他斜眼注视着她, 但当她靠近时, 他则全神贯注于绘 画—至少样子看上去正专注于 自己的事。 女人从他身边经过, 他 以目光相送。 她停下来, 望着大海。乔尔写道一乔尔的声音: “从生理上我就不会与陌生女人对视。 也许, 我最好还是回到内奥米身边。 得给 她送份情人节礼物。 我想, 她喜欢玫瑰花。 ”服务员根本没注意到他。 克莱门蒂娜走进来, 环顾四周, 脱下风 帽。 乔尔看见了她染成亮蓝色的头发。悄悄地研究着她。服务员端着咖啡壶向她走去。“您好, 又是我 !’境 莱门蒂娜说,“我住的地方离这儿很远 !”“要咖啡吗?’服 务员问道。“上帝, 当然 !您简直救了我的命。 ”服务员倒咖啡—“想好要什么了吗?’她 问。克莱门蒂娜笑了—“这是不是世纪之问?”服务 员不觉得好笑, 克莱门蒂娜也换成公事公办的口吻—“今天你们也有热三 明治和番茄汤?”“我们的例菜。 ”服务 员走开。 克莱门蒂娜在包里翻找东西, 将咖啡杯拿到桌子下, 往里加了点什么, 放回桌上—“黄油, 谢谢 !’她 向服务员喊道。环视 四周, 与乔尔的 目光相遇—后者移开 目光。 她笑了。 他不好意思, 紧盯着记事本。 克莱门蒂娜从包里掏出一本书开始读。 乔尔试图看清封面上的字。 蓝白相间的字, 但辨认不出书名。乔尔走到一 片海滨居住 区, 房子在这个季节都锁着门。 他小心翼翼地向黑乎乎的窗户里张望。 又用棍子扒拉地上的沙子。...